你的師承?哦,若是不方便就算了。”
陳北淵這話說的巧,什麼“不方便就算了”,其實是把時逢燕逼到絕處,要是時逢燕避而不談就是當面承認了自己有問題。
“哈哈,要是我說出來,陳師兄可不要嘲笑我。”
“你說便是。”
時逢燕拿出白晴素給的腰牌來,遞到陳北淵面前,陳北淵想要拿在手上卻被時逢燕躲開。
“我的老師是出雲書院的弟子,我們曾有一個月的緣分,她教習了我許多,在下實在是受益匪淺。”
“出雲書院?是十宗聯盟的出雲書院嗎?”
“是啊。”時逢燕說瞎話不眨眼。
“那閣下還真是天縱奇才,方才陳某人冒犯了。”陳北淵雖然這麼說,但是明顯還是帶著一絲疑慮。
時逢燕其實很想對他說這大安與邪修的勾結,但是自己勢單力薄,萬一他們早就被大安皇帝收買,自己豈不是送貨上門?
“既然如此,燕道友可願意隨我登門,就當是我為方才的失禮賠罪了。”
時逢燕心裡一陣害怕。登門?那陳歲安……
但是不得不去,此刻不去便要有足夠的理由,但是自己獨身前來,又怎麼有人搭救?
多年以前,時逢燕站在陳家門口,估計怎麼也不會想到之後自己會這麼抗拒進入這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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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北淵出言喚回了時逢燕的心緒,時逢燕裝作焦躁不安,揉揉頭髮,偷偷把髮帶扯下。
“實在抱歉,是我失禮了。”
“燕公子不必在意,陳家的待客之禮從不以貌取人。”
時逢燕被關雪屏和陳北淵請入陳家,處處都還是熟悉的模樣。
往日事事刺痛著時逢燕的眼,心底如同眼淚一樣的溫熱讓時逢燕不自覺低下頭去。
“歲安見過北淵堂哥,雪屏姐姐,還有這位……公子。”
熟悉的溫潤之聲響起,時逢燕慌忙抬頭,抬起一般便低下頭去,牙關緊鎖,防止自己打顫。
“我來介紹,這位兄弟叫燕朝安,是旅居大楚的大安人,多年未歸,今日得返,方才我多有得罪,特地請來府上賠罪。”
“燕某拜見……這位小姐。”
“……歲安見過燕公子。”
幾秒鐘的沉默後,陳歲安聲音微顫地開口道:“不知來路可好走些?”
“有師兄師姐們幫扶,自然是沒事。”
陳北淵笑笑,回答道,卻被關雪屏拉拉衣角止住了。
“哦,我先去見見父親和家主,商議下與雪妹成親事宜,燕公子就勞煩妹妹了。”
陳北淵還把家丁叫走,整個庭院裡就剩下了陳、時二人。
“公子隨我來吧。”陳歲安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已經是搖搖欲墜,時逢燕急忙走過去扶住陳歲安的肩。
“我們去遠處說。”陳歲安抓住時逢燕的衣襟,衣服上立刻皺起一群浪。
隨著幾步路走下來,陳歲安已經整個人埋在了時逢燕身上,兩人便在涼亭坐定。
“你來路可順利?去時可否有危險?”
“一切都好。”
陳歲安聽到這句一切都好,再也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在時逢燕胸前失聲痛哭。
“歲安姐,我……”
“你身上好多傷。”
陳歲安不知何時已經扯開了時逢燕胸前衣衫,手指輕輕撫摸著那一道道傷痕。
“歲安姐,小傷不礙事,江湖兒女都這樣。”
“那我寧可你做個花花公子。”
過了一會,陳歲安揚起臉來,紅透的眼眶和顫抖的嘴唇,帶著溫熱的鼻息,顯得楚楚可憐。
“我心悅君君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