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句是給聯軍說的,後面就是給霍中仁說的了。
“時小將軍有妙計為何不早點拿出來?”
“先前若是詔安,恐怕會混進些邪修細作。”
“那現在呢?”
“現在?哈哈,當然是已經找到辨識方法了。”
“所以你就在這裡煮白肉給他們吃?”
“你看,那些狼吞虎嚥的,便是沒有軍餉、食不果腹計程車兵,那些面露難色的顯然是吃的好的邪修,至少也能得個貪墨軍餉的重罪,殺了便是。”
隨著一顆顆頭顱擺成一堆,小山一樣的人頭在軍營外已成了一處風景。投誠計程車兵們紛紛指認其中那顆頭顱做了什麼壞事,時逢燕笑著叫他們說清楚,順便查缺補漏。
待到所有人哭訴完、憤怒完,時逢燕舉起火把,在眾人面前走上一圈,叫人澆完酒後,便把火扔進那堆人頭中。臭皮囊的焦味升騰在軍營上空,將壓在眾人頭頂的黑雲燒盡在天空。
時逢燕一腳踢開一個罈子,直接拿手舀起一汪酒水。
酒水很濁,但時逢燕已經不是那個養尊處優的花花公子了,這一捧濁酒是他向仇寇進軍的決心。
他是時王,他是軍人。
時逢燕將酒送入喉中,初品便辣,後勁也辣,這樣的酒喝多了就醉,所以拿來犒賞三軍,也是節約了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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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逢燕拔起地上插著的旗杆——不是“楚”,也不是“恆”,更不是“李”,而是他先前一直揹著的“時”。
一杆時王旗,萬軍其歸依。
時逢燕在火光映照下武起這杆旗子。這在時王府算是一樣花式活計,時逢燕打小覺得帥氣,很認真地學過,還在孟瓷跟前拿晾衣杆子表演過,結果把杆子折了,讓龍小櫻好一陣說道,還半個月沒見過酥肉。
時逢燕再舞時,便再也不會折斷了。
時宵玉在時逢燕背後,默默注視著,孟瓷和陳歲安不在,段星芽則是在另一處營帳中端詳著這個男人。
自己的眼光真不賴。
“時王府遭難,大安朝歷劫。昔,昏君勾連邪魔惡匪,肆虐下京,屠戮百姓;闖入王府,幾近滅門;壞我祠堂,汙我國土;人如草芥,罄竹難書!今,時逢燕在此擅違祖訓,自立為王,重洗朝綱,打理河山!賣國之君必誅之,橫行邪匪必誅之,極惡密會必誅之!待到進京,不傷眾人家眷,不搶一門一戶,能從且善戰者振臂!”
呼聲震天,鎬京之中似乎能聽到這裡的慷慨激昂。
霍中仁是聽不到的。他自從築基後更加急功近利,而築基期每個境界都需要積累,因而每一次破境都讓他無比煎熬,心境不好自然也拖累腳步,所以他無比恐懼著身邊的人——儘管他們的實力可能遠不及自己。
他在皇宮之中難以入眠,今日的銀劍已經完全不顧及什麼皇家面子,在皇后的勢坤殿中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他只能聽見女子的嬌羞和男人的放肆。
不過放心,過不了多久他就聽不到了。
:()歸燕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