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這是他的酒吧吧,要做什麼事也得先經過他這個老闆的同意。
“老闆。”微微眯起眸,越汶嬙又開始露出笑顏,一臉悲天憫人的慈悲。“彼得大哥已經知道錯了,給他一個機會嘛!”
周凜有點愣了愣,這女人剛才像花痴,突然間變成菩薩了。他不自覺地將視線往下望,想看看她腳下有沒有踩著蓮臺。
彼得也呆了,但越汶嬙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使了個眼神,要他見機行事。
彼得搔著裝滿漿糊的頭。“越小姐今天很不一樣呢!”打從認識以來,她聖潔得像供桌上的佛像,直到剛才染了點人味,卻更可親了。
彼得覺得臉有點熱,趕緊找人買油去。
周凜回過神來,平靜中帶著一點詫異地凝望越汶嬙。這是個很會演戲的女人,忽傻忽精,差點連他也騙過去了。
“小姐——”
“我姓越,越汶嬙。”她情不自禁又靠近他。真好聞,錢味……不,他身上的味道更高階,是剛出廠的鈔票,還帶著濃濃油墨香。
“好吧!越小姐,你不是酒吧的員工,不該插手酒吧內部的事。”他又退離她一步。
越汶嬙笑嘻嘻地朝他的方向挪了挪座位。“老闆——唉,不能總叫你老闆吧!貴姓大名?老闆。”
別人叫老闆,周凜覺得很正常,但出自她的口,總覺得帶著一股諷刺。
“越小姐是不是坐好一點,小心又摔下來。”
“你不要一直往後退,我就不會坐不好啦!”
讓她再吃他的豆腐?不必了,他對花痴女沒興趣。
“那你繼續歪吧!”他準備走人。
越汶嬙在他身後笑。“看,你真的想拒絕一個人,是不會跟對方多說話的,會用行動表示,就像你現在對我的方式一樣。但你剛才反覆跟彼得討論得罪客人的問題,可見你不是真心想開除他,既然如此,就不要一直嚇他嘛!”
周凜眼底閃過一抹欣賞。以為她只是個花痴女,想不到還滿聰明的。
“越小姐心思細膩、觀察入微,實在不像個莽撞插手別家公司事務的人。你應該有其他目的吧?”
“我要是聰明,老闆大人不是更厲害?”她的神態幾分無賴。
周凜的眉揚了揚。她對他的稱呼有點刺耳。
“周凜。”長夜漫漫,有個人聊天也不錯。他報出了姓名,免得耳朵再遭迫害。
她露出詭計得逞的笑。“周凜。好聽又響亮,有這麼好的名字,幹麼藏著,怕人知道?”
她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他冷哼。“我沒有見人就通名報姓的嗜好。”
越汶嬙縮了縮。“……你贏了。”誰教她喜歡他的味道,一見面就迫不及待自我介紹呢?
“我管閒事有兩個原因,第一,彼得是我朋友。第二,嘿嘿嘿……”她跳下椅子,一步一步接近他。
他們之間的角色是不是顛倒了?他覺得她像個準備霸王硬上弓的無賴,而他是那嬌弱無力、正要被摧折的小花。
“越小姐,你有話不能好好說嗎?”她又靠到他身邊,小腦袋就要蹭到他懷裡了。
“不能。我的第二個原因是,你身上有一股非常吸引人的味道,我想多聞一下,所以多管閒事,吸引你的注意力。”她湊到他胸前,用力吸口氣。
周凜看到她的鼻子距離他的胸膛只差零點五公分,他的肌膚能感覺到她的呼吸,熱得嚇人。
她深呼吸,然後一臉迷醉,那樣子好像一個吸飽毒品的癮君子。
嗄,他是毒品?
他眯眼,想推開她,她卻忽然自動退開一大步。
“彼得弄到油了,我去炸豆腐。”
接著,他耳邊響起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