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東西,可惜了採嫵那麼精緻的女人!”然後又問畫樓,“他說採嫵不見了……大嫂,是不是真的,採嫵去了哪裡?”
畫樓清湛眼眸中浮動幾縷犀利:“採嫵是吳家的太太,不是白家的傭人。她去了哪裡,不曾向我交代,我又如何知道?”
白雲靈尷尬不已,忙解釋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
畫樓卻不似往常那般展顏微笑,而是繼續嚴肅道:“靈兒,你也看到那個吳時賦是如何混賬的,倘若他找不到採嫵,還要鬧上咱們。我有必須為了他的家事,為自己家添一個仇人嗎?我不可能知道採嫵去了哪裡!”
她說她不可能知道,是指採嫵離開,不可能是她鼓動或者幫襯的。
因為她需要家宅和睦。和睦不僅僅是內,也有外。吳時賦這等無賴囂張性子,畫樓早已得知,她不會主動招惹他,給家裡帶來不安寧。
至於採嫵去了哪裡,她也許知道,卻永遠不可能說。
白雲靈片刻才想明白,恍然大悟,忙真切道:“大嫂,我失言了!”
見她不再是訕訕尷尬,而是真誠道歉,畫樓莞爾,舒了口氣。等沒人在跟前的時候,只有她和白雲靈,她便感嘆道:“靈兒,這一年你長大很多。要是五弟也像你這般,遇事能早點領悟,我也少操些心。”
吳時賦走後,白雲歸去了書房,晚飯的時候才下來,臉色依舊不善,沉默不語。
白雲靈等人也不敢高聲說話。
畫樓心中微頓,是為吳時賦說雲媛的事而惆悵嗎?
“姐姐……”慕容半岑喊她,幫她夾菜,趁機低聲跟她說,“我有件事跟你講。”
畫樓頷首,示意她知道了,吃了飯專門去慕容半岑的房間。
她以為是小公館有事。
“姐姐,你上次講,過了年就送媽和蘇捷去美國的,等我明年年底畢業了再去,是不是?”慕容半岑斜長眸子裡滿是魅惑,洋溢著灼目喜悅。
畫樓不明所以,狐疑道:“是啊。你怎麼了?這樣開心……”唇角卻隨著他的譎瀲笑容微翹。
“學校今年有十個官費生名額,聯絡好了美國那邊的音樂學院,去唸三年,不用自己出學費,還補貼生活費,三月初動身。姐姐,我這次考得很好,大抵能考進前十名。”半岑神采飛揚,興奮拉著畫樓的手,“我能跟媽一起走,還不用花督軍的錢。”
畫樓記得半岑說過,他不想花白雲歸的錢,是覺得花了他的錢,便欠了他人情。半岑欠了白雲歸人情,便是畫樓欠下的,那麼將來她在白雲歸面前,矮人一等。
畫樓心口暖融融的,攬住半岑的肩膀:“真好!有你跟著媽和小蘇捷一起去,我就放心。”
慕容半岑卻眸子微黯,不知道想起什麼,半晌不語。
畫樓笑:“怎麼了?”
“你去嗎?”半岑喃喃問道,“你一個人在這裡……”
她的心陡然被什麼擊中,有些悶悶的疼和淡淡酸楚。原來是擔心她孤單,是捨不得她。
“盡說傻話!”畫樓笑容恬靜,“我怎麼是一個人在這裡?我現在是白家的人,這裡有我的丈夫、小姑、小叔子,也許過幾年,還會有自己的孩子。你能跟媽一起走最好。異國他鄉,媽和蘇捷就指望你照拂,我也顧不上你們。”
蘇瑩袖是“死去”的人,她必須離開華夏;慕容半岑又是她的長子,寡母弱弟需要他幫襯,所以他必須也走。
而畫樓是白家的媳婦,這樣白雲歸不走,她就要留在俞州。
慕容半岑想到這些,剛剛的興奮消失得無影無蹤,靜靜靠著畫樓,沉默不語。
畫樓下樓時,已經十點半。
從前這個時間,白雲歸應該躺下休息。而今天,主臥空空如也。畫樓心中微頓,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