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偷生,不追隨先皇帝於九泉之下,只是為了揭櫫大節,結納志士,培養復國機運,振奮民族黃魂而已,頭隨時可斷,血隨時可流,便收功於百年以後,於願亦足,哪裡會怕你這種恫嚇之語,及韃虜淫威?”
說到此處,突然氣發丹田,發出一陣宛如鳳噦龍吟般的縱聲狂笑!
這陣長笑之中,蘊含著極強烈的先天真氣,除了屠遠志,藏派三僧,及“南海毒龍’蔡放鶴等功力湛深的幾人之外,都被震得心神搖搖,好不膽懾?
朱潤波長笑一收,目中精芒電射地繼續說道:“朱潤波自隱‘北天山’以來,未開殺戒,今日我那‘墨羽芙蓉日月幡’上,大概要染遍血漬!”
屠遠志冷笑說:“朱潤波你其要賣狂,你知道你們這群叛逆之中,業已有人伏誅了嗎?”
朱潤波道:“我知道‘橋陵樵隱’蕭子平兄,及‘東川七劍手’慕容老人,業已對民族國家,盡了大節!”
屠遠志陰森森地,笑了一笑說道:“你只知道這兩個嗎?”
這句問話,聽得群俠方面,無不失驚,尤其是宇文琪、冷冰心二女,立即又為迄今尚未趕回“北天山”的心上情郎嶽龍飛,擔憂欲絕!
朱潤波也有點出於意外,默然片刻,目光冷注屠遠志,沉聲問道:“還有何人?”
這時寒月師太、浮雲子,及尤南豹、周白眉等,因嶽龍飛遲遲未歸,也生恐有差錯,萬一自屠遠志口中吐露凶訊,宇文琪及冷冰心二女,可能禁受不住,遂一齊暗暗走到她們身側,加以防護!
屠遠志異常得意地,獰笑說道:“還有兩個比蕭子平,及慕容老人,死得更慘之人,就是魯長風和嶽龍飛兩個小輩!”
朱潤波全身一震,變色卻立!
宇文琪與冷冰心,卻嬌軀一軟,立告雙雙暈倒!
寒月師太等人,趕緊扶住宇文琪、冷冰心二女,以一種極為沉痛心情,向她們低聲勸慰!
朱潤波臉色鐵青,取出自己的“墨羽芙蓉日月幡”來,刷地一聲,卷得遍地塵揚,碎石亂滾!
但他“日月神幡”才展,忽然想起一事!
他想起愛徒嶽龍飛若遭不幸?為何所接密報之上,僅僅列報了蕭子平,及慕容老人噩耗?
朱潤波既起此疑,遂暫時鎮懾心神,向屠遠志問道:“嶽龍飛是在何處?死在何人手內?”
這時,宇文琪及冷冰心,業已把滿腹傷心,化作一腔仇火,雙雙銀牙緊咬地,靜聽屠遠志怎樣答覆?
屠遠志指著站在自己身旁的“白骨扇”歐陽平,及“飄萍羽士”谷長青,眉頭雙揚,縱聲笑道:“嶽龍飛是死在歐陽平老弟手下,他的人頭,也被穀道長摔成為粉碎!”
朱潤波聞言,臉上神色,忽有一種奇異變幻,但這種變幻,是倏起倏減,快捷得宛如石火電光,外人絕難發覺!
他臉色方自略變,宇文琪業已緩步走過,目中毫無痛淚,神情冷漠沉毅得宛如一尊石像似的,向朱潤波深施一禮,冷然說道:“朱老前輩,弟子請命出陣,鬥殺‘白骨扇’歐陽平,為我嶽龍飛師兄,報仇雪恨!”
朱潤波本擬答應,但想起西門醉指名要鬥歐陽平,遂向這位“廬山狂客”,看了一眼!
西門醉知道宇文琪與冷冰心於驚聞嶽龍飛噩耗之下,這等忍淚不滴的神情,比放聲大哭,更為慘痛,若不使這鬱積悲懷,趕緊舒洩,必將遭受莫大損害!
遂向朱潤波點頭說道:“朱峽主儘管答允宇文姑娘出手,西門醉讓她一陣就是!”
宇文琪臉帶面具,身著男裝,對方本已無人識她,但如今卻被西門醉無意之中的一聲“宇文姑娘”,揭穿了她的本來面目!
“白骨扇”歐陽平首先注意,兩道異乎常人,其亮如電的眼神,立在宇文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