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味。
只見他喝罷,又不忘把剩餘的酒倒在墓碑之前,呵呵傻笑道:“義父,你沒想到罷?恆兒今日也學會喝酒了,可惜啊,沒能和義父一起喝酒……”
這人正是令狐恆,實在令人想不到。僅僅過了十餘日,他居然變成了這副頹廢的模樣!看來。杜晟之死,對令狐恆的打擊實在太大,令他不得不借助烈酒來麻痺自己,好讓自己能好受一些。令狐恆喝了大半罈燒刀子,整個人好似墜入了雲裡霧裡,渾然分不清自身在哪。他想起先前杜晟獨酌的情景,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哭得好似杜鵑啼血,悲猿哀鳴,嚇得周邊的小鳥都撲稜稜地往遠處飛去了。
令狐恆哭了好一會,突然又大笑起來,好似瘋子一般。笑聲沒持續多久,令狐恆往後一倒,就此昏睡了過去……
這時,一個憔悴卻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現在令狐恆身後,心疼地看著睡在冰涼地上的令狐恆,動作輕柔的抱起他那髒兮兮的身體,卻沒有一絲不耐,反而更顯溫柔。
這人正是玲瓏,令狐恆從杜晟逝世之後,便一蹶不振,卻是她任勞任怨地在照顧令狐恆。令狐恆與杜晟的故居遠離集市,或許這是神運算元為了避開仇家才選擇的地方。但卻苦了玲瓏,她本是魔門的天之嬌女,哪裡會做飯、洗衣?卻不得不一件件做了,卻沒有任何怨言。她每日要走百十里路去幫令狐恆沽酒,買菜做飯,因為靈韻門就在附近,她不得不謹慎小心,只敢走路不敢飛行。幾日下來,她的腳上起了好幾個水泡,她卻沒有絲毫苦言。
只見玲瓏把令狐恆抱回木屋內,又輕輕地把他放在一塵不染的床上,幫他蓋上了被褥。這木屋本來已經幾年未曾住人,早已鋪滿灰塵,也是玲瓏不辭勞苦,把裡裡外外都洗刷了一遍,好似已經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一般。
玲瓏微笑地看著熟睡中的令狐恆,見他在睡覺中仍是眉頭緊鎖,心中又是一疼,心道:“都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你心中有苦,又何必一個人承受呢?玲瓏願意和你一起承擔的。不過,這樣也好,這樣照顧你一輩子,玲瓏也知足了……”
令狐恆卻是毫不知情,他已經不知道身在何處,只是反反覆覆地做著噩夢,杜晟臨終前的話,不斷地在他腦海中重複著,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著他,義父已經去了,這世上的親人,已經不剩一人了!令狐恆感到無奈,苦痛,悲傷,彷徨,卻始終走不出自己的心魔,就像一個無頭蒼蠅,渾不知該往哪走,才能結束這苦痛……
這一夜,令狐恆病了,渾身一陣熱一陣冷,熱的時候好似掉入火爐,差點沒把自己燙熟;待你熱到極點的時候,卻“撲通”一聲,把你丟入冰河裡,讓你渾身冷的發抖,好似身處冰窟……如此周而復返,令狐恆已經瀕臨意識昏闕的地步……
這下,急壞了玲瓏,她哪裡見過如此兇猛的病情?一時間慌了手腳,把令狐恆架起,就往百里外的市集飛去,半夜裡敲開了市集上郎中的店門。郎中本來已經入睡,被人驚醒自然不喜,猛地開啟店門正待發作之際,卻被玲瓏拿出魔門聖女的架勢給嚇到了,一把刀子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哪裡還敢說上半句話?一雙手哆哆嗦嗦,深怕一個不小心惹惱了玲瓏,因為他知道玲瓏是他惹不起的人物,便老老實實地幫令狐恆看起病來。
不過他只是一個市集上的郎中,只會醫一點頭痛腳痛的小病,哪裡見過如此迅猛的病情?但他又不敢實話實說,不然玲瓏手中的刀子就要往他身上招呼了。他心下一片悲涼,只好按照醫書上所述,撿了一方治傷寒的方子煎了一劑藥,讓令狐恆服下。
那郎中祈禱,令狐恆千萬不要有事,不然他就是有九條命都不夠玲瓏殺的。好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藥起了效果,還是令狐恆福大命大,反正到了天亮之時,便已經穩定了病情,體溫已經正常。
其實,令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