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9部分

白色的薄膜。

他在塑形上真心沒啥天分,新學的變質都後來居上了。

瑞絲同樣一臉苦逼,原定連自己在內才三人,現在竟多出一倍不止,真累贅。

……雷大蚌要去,她理解並小竊喜。

勞爾要去,她也可以認為是他的精靈給與的直覺性建議。

另外倆小子呢?去幹毛線啊?給勞爾當侍衛兼看熱鬧?

瑞絲喪氣地坐上阿米德雅利用職權弄來的小魯魯車,全然不能理解為什麼自己總是處在被圍觀的境地,跟她心情相反的溪山獸歡快地在軟椅前咻嚕咻嚕地打著響鼻。

她長嘆,閉眼小憩,等到身邊的位置略略一沉便歪倒過去,卻給一根手指硬頂了回來。

“……怎麼是你?”瑞絲大怒,一巴掌揮掉那根戳在肩頭的手指。

“他跟阿米一車。”艾利華威平淡說。

“為啥!”

艾利華威轉眼皺眉但認真道:

“阿米跟雷揚澤很多年前就鬧翻了,我希望你給他倆一個坐在一處和好的機會。”

瑞絲哀怨地咬手絹,腫木誰嘟要和她搶男輪?

牢騷歸牢騷,她倒也沒再糾纏不放,想了想一字一句地同艾利華威提點某些注意事項。

****

實際又怎樣呢?

雷揚澤靜靜眺望沉鬱的遠方,並不受疾速後退的景色影響。

在他旁邊坐著看向另一邊的阿米德雅,良久兩人都未曾有任何交流。

時隔多年,要說計較或是記恨倒也不至於,雷揚澤是無話可說,阿米德雅是心情複雜得不想說。

哪怕是重頭再來一次,他倆的選擇都不會有一絲改變,結果依舊。

最後一輛車上三個瘦子擠在一塊兒,雖然憋屈,但勉強能行。

皮斯克捅捅中間的勞爾笑問:“給講講唄,我的訊息蒐集之魂在熊熊燃燒。”

勞爾不舒服地在狹小的座椅上挪屁股,把可憐的費南整個壓在扶手邊動彈不得。

“兩人年輕時吵了一架,你不理我,我不理你。”

“……我很認真。”

“我看起來就不認真嗎……”勞爾撇嘴,“起因是一幅畫,別問我是什麼,我知道得不比誰多——畫是當今國王陛下視若珍寶的重品,少不更事的阿米德雅偷盜了它被巡值的雷揚澤發現,雷揚澤……沒有包庇他。”

為何不包庇?因為包庇的後果比伏首更糟糕。

也許,長著桃花眼的少年會死在東躲西藏的路上,而後那幅應該被永遠封存於歷史之中的畫將流落民間,抖開重重腥風血雨。

最重要的是少年沒有發現自己抓著金色畫框的手枯槁得如同一瞬間失去了水分的枝椏。

雷揚澤不得不在前進與後退之中選擇了前進。

阿米德雅獨自跪於高廳紅毯上,被他的父親甩了一個又一個巴掌,鼻血染遍襯衣。

阿布列·李羅終究是有私心的,用領地、先王賜予的世襲榮光和趴在仇敵腳下的深深一拜來交換兒子的性命。

老國王笑了,說道:“如此籌碼倒也足夠沉重,我聽說,跟一片土地簽訂死契的人,除非自殺,否則……”

為從畫的詛咒裡掙脫出去,李羅父子別無選擇。

死,死不瞑目,生,生在囚籠——絕無第三條路。

阿米德雅在他人不明真相的道賀聲裡孤身前往遙遠的封地,雷揚澤沒來相送,阿米德雅也不需要他來提醒自己有多愚蠢。

但是他卻真想過寫封信感謝對方的冷靜,他救了他,這點毋庸置喙。

可惜雷揚澤很快便攜美私奔而去,他自己又處在改造凱帕的關鍵時期,兩相耽擱,十年彈指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