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了半天,熊音音累了,給自己倒了杯茶解渴,這一空檔,身邊一言不發的男孩突然間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
曾經的小可憐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成長到了十八歲這樣的年紀,身上褪去弱小膽怯,變得高大凜冽,是女孩子們都喜歡的英朗模樣。
她在心裡感嘆男大十八變,正打算旁敲側擊問他那條絲巾的女主人和背後的故事,陸妄已經扔下毛巾,大步流星朝門口走去。
「誒!」她驚了驚,扭頭見他已經在穿鞋了,詫異地問,「你這時候出去幹嘛?馬上要開飯了!」
「突然想起有點事。」他飛快地繫上鞋帶,出門前又補了句,「晚飯不用等我,我應該…不回來吃了。」
他說完拿上山地車的鑰匙,將熊音音困惑的嚷嚷關在了那扇門後。
天邊只剩最後一抹亮色。
對著室外微涼的空氣吐了口氣,他跨上山地車,朝音樂廳的方向匆忙駛去。
彼時,謝悠悠正被關心她的前輩們勒令禁止繼續加班。
「去暴食去喝酒去蹦迪!總之,不準再待在這裡!」
她就這麼被趕了出來,站在安靜的走廊上愣了幾秒,噗嗤笑出聲。
這幫愛腦補的前輩啊……
還真是……可愛!
抬手摸了摸臉,她納悶,自己看上去就那麼像失戀患者嗎?可惜不能把心剖出來給大家看,告訴所有人她真的真的沒事。
再說,她和遲嘉樹之間哪有那麼複雜?
無非是他需要新的靈感,要去別的城市罷了,這個決定突然是突然,但她百分百支援好吧?蠻期待他的新作品,到時候她一定第一時間去聽。
他們的分手沒有眼淚,沒有指責,沒有怨恨,有的只是對彼此的祝福。
遲嘉樹可說了,下次見面的時候,她最好已經把呂冰拽下來,自己登上首席的寶座,不然,他絕對不要承認有這麼不爭氣的前女友。
話裡透著滿滿嫌棄,可眼神卻不是那麼回事。
當時她佯裝生氣,扯了他頭髮給他編了個大麻花,將她的發圈套上去,捉弄道:「行啊,那要是我在那之前就成為了首席,那你就梳一輩子麻花辮!把這個發圈戴一輩子!」
要知道,遲嘉樹雖然留著長發,但骨子裡比誰都要直男,要他梳麻花辮還戴這麼娘的發圈,可比殺了他還難受!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她在開玩笑,他表現得格外寬容,竟伸手勾住她的小指頭,認真應道:「一言為定。」
為了看遲嘉樹不情不願扎麻花辮的樣子,她也得好好努力,儘快把呂冰從首席的位置上拉下來。
定了定神,她準備先去吃個晚飯,然後回來軟磨硬泡讓前輩們允許她今晚繼續加班。
走到大廳的時候,冷不丁看到陸妄站在那兒四下張望,像是迷了路。
她連忙喊了聲:「陸妄!」
漆黑的眼眸精準無誤地朝她看來。
「來找音音的?」她邊問邊走過去,告知,「她已經回去了。」
「是嗎?」陸妄看了她一眼,又閃躲著移開視線,將路上編好的謊話僵硬地說了出來,「我剛做完兼職,路過這裡想起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火鍋,打算找她一起吃。」
「結果她已經回去了……」他露出惋惜神色,「那我還是不吃了。」
「最近樂團沒有大型演出需要排練,她一般都走得比較早,下次你要來最好提前給她打個電話。」謝悠悠說完,想著這小孩忙兼職忙到現在,想吃個火鍋都沒人陪,怪可憐的,便提議,「哪家火鍋?要不,我陪你去吧。」
目的達成,陸妄鬆了口氣,只是緊接著又開始忐忑起來。
像她這樣的豪門大小姐,會喜歡那種吵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