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谷被沈光他們抓住暴打,這大街上的鬥毆也分出了勝負,那些曳落河和健奴被打得血流滿面,不少人更是直接躺在地上呻吟著。
這時候劉駱谷唸叨的執金吾才姍姍來遲,不過隨著李光弼一聲唿哨,他和哥舒翰的手下都是丟了手上棍棒,化整為零擠入人群跑了。
“皇城腳下,當街鬥毆,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
執金吾來得是個參軍,他看著滿地呻吟的人群,讓手下檢視了圈,發現沒死人,心中便鬆了口氣,雖說這種群毆場面他還是頭回看到,但是隻要沒打死人,便不算什麼大問題。
“這位將軍……”
“某不是什麼將軍,喚某陳參軍便是。”
“陳參軍,這些北地來的蠻子撞翻了俺們的酒,不但不肯賠錢,還要打咱們,咱們才還手的。”
李光弼的手下站出來回答道,他額頭破了條大口子,鮮血直流,看著怪嚇人的。
“不錯,俺們都看見了,就是看不過這些蠻子欺負人,俺們才仗義出手的。”
那陳參軍聽著四周響起的喊叫聲,頓時大覺傷腦筋,他可是認得吃虧的那方都是那位兩鎮節度使的手下,不過這長安城裡敢得罪安祿山的,肯定也是大人物。
“既然你們都把人給打了,那這事便算了。”
“他們毆打朝臣,就這麼算了。”
劉駱谷看著打算息事寧人的金吾衛,被手下攙扶起來後怒罵道,這時候執金吾們已經控制了現場,他覺得自己不能白挨這頓打。
“陳參軍,某家安西沈光,倒是願意為這幾位做個見證。”
“原來是沈大家當面,失敬失敬。”
聽到沈光自報姓名,陳參軍頓時肅然起敬,他們和龍武軍一樣,都是聽過等曲子,他亦是這位沈大家的擁躉。
“這幾位確實是仗義出手,後來這位領著家中健奴氣勢洶洶地出了坊門見人就打,就連某也未曾倖免,這才和這幾位一起制住了這兇徒。”
沈光義正言辭地說道,然後看向四周人群,“陳參軍若是不信,可以問問邊上圍觀的百姓。”
陳參軍還未開口,那人群裡已經有人喊了起來,“沒錯,他們出來見人就打,沈大家都差點捱了打。”
有人帶頭,很快附近都是一片應和聲,劉駱谷渾身骨頭都疼痛不已,可這時候他哪還顧得上這,看著四周叫嚷的人群,他覺得自己這回怕是要糟。
陳參軍看向了劉駱谷,“照某看,這事情便這麼算了,你賠些酒錢和湯藥錢,要是真鬧大了,你也沒什麼好處?”
“我賠。”
沈光本來還想著劉駱谷死硬到底,沒想到這廝最後居然硬生生忍了下來,難怪能被安祿山委以重任。
讓手下心腹回親仁坊裡取了百貫錢財陪給那所謂的酒販子,劉駱谷方自強忍怒氣地朝沈光道,“沈大家可滿意了!”
“砸壞了人家貨物,還打了人,賠禮道歉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麼!”
“沈大家說得好!”
看著在四周人群的歡呼聲裡揚長而去的沈光一行,劉駱谷雙目赤紅,這時候他已經想明白為什麼這位沈大家要針對於他,這背後肯定是那位四鎮節度使王忠嗣的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