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撇去韓放,就數喬奕權勢最大,此刻這架勢也不知道奔著什麼來的,使得場面都有些微妙的冷卻,連個能平衡局面的都找不出來個人。
喬奕看著那人微側著身子露出來的一截白嫩脖頸,不自覺地就暗下了眼,此刻韓放似乎也覺著有些不對,微蹙著眉漫不經心的轉頭朝他那個方向看去,眼神微眯著像是辨認不清,喬奕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蠱惑得生了些什麼混沌或是混賬的念頭,在一干有些只覺不對的視線下,彎腰俯身湊近這個人,他能看得清他那烏黑纖長細密的睫毛微微的顫抖。
他們之間的距離是鼻尖對著鼻尖。
很久之後喬奕都會回想起那個場面,像是入了夢怎麼也忘不掉,只是心心念唸的生了不知名的欲。
那是他此生,唯一靠韓放那麼近的一次。
他的聲音不辨喜怒,輕柔的似乎是嘆息的喊了聲:“韓放。”
韓放就仰起頭,他這時候才肯認真的抬起眼端詳眼前這個有些模糊而辨認不清楚的人,只是現在距離那麼近,他反倒是笑了一下,這微微展露的景色叫喬奕失神了那麼一瞬間,瞳孔微縮,他大概會永遠記得那迷離泛情,含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的眼神。
像是要烙在他心底一般。
韓放眼神照舊是那麼盯著他看,只是嘴唇微微顫動:“……信不信我吐你一臉?”
喬奕盯著他看了會兒,才慢慢的直起身笑得意味不明,落在韓放眼裡就是有些不懷好意的毛骨悚然,還沒噁心幾句就聽見喬奕不緊不慢的道:“身為東道主,韓少不招呼一下客人嗎?”
韓放眯眼尋思著他老子怎麼盡喜歡把他不樂意看見的人往他眼前送,當下也極其懶散的一踹桌子,酒瓶嘩啦的隨著桌子被掀翻在了地上,喬奕低頭神色不明的看著酒沾溼了軟毯還在不斷的滲漏,韓放懶散道:“我招呼你,喝吧。”
這下原本有些冷場的氣氛此刻是僵持了起來,一面是坐在沙發上仰頭唇角彎出一道嘲諷的韓家小少爺,一面是站著眼神瞬間冷卻下來的喬家大少爺,他們倆就不動聲色的活像要用眼神廝殺個天荒地老。
他們面面相覷。
這……這該怎麼圓場。
他們頓時犯難了。
韓放眉梢微挑神色嘲諷的看著喬奕,心裡還尋思著這人難不成是來勁了,他韓放生出來還就沒怕過事。
當下眼神一掃,在那噤若寒蟬就差沒瑟瑟發抖的上不起檯面的小嘍囉身上一掠而過,撇著嘴無趣道,“滾。”
如果喬奕沒看錯的話,他竟然發現他們看著韓放的眼神是感激涕零劫後餘生的慶幸。
眾所周知,韓家小少爺最喜歡什麼事都拉個墊背的過來,每每總要誤傷幾個社會敗類才肯善罷甘休。
然而現在竟然那麼簡單的就放過了他們,實在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奇蹟。
於是當即也不負韓放所望的,滾得很是利索。
喬奕看著不到三分鐘就被迅速清場的場面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反而是韓放一臉不耐煩的看著他,眉梢一挑,“怎麼,找事?”
喬奕底斂下眼,現在這裡空曠的只有他們兩人,有韓放的話沒人會敢在這個時候闖進來,所以這也恰好增長了他的隱念。
他好似沒聽見韓放的問話,唇角微揚眼神鎖定櫃子上放置的一瓶酒,語氣輕柔道:“喝酒嘛?”
韓放眼底一片冷意,“要和我拼酒嗎?”
喬奕緩緩道:“求之不得。”
這邊周浮還有些摸不著頭腦,找不著韓放究竟在哪兒,看見一些人三三兩兩的帶著酒氣的從一個方向出來,抓著一個就問了,對方打量了他一眼心裡摸不著他的來路,就斟酌著回答,後半句還沒出來,周浮一聽韓放在那邊就已經撒手大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