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地他滿臉的不爽和挑釁。輸人不輸陣,呸呸呸,少年人也沒輸,那陣就更不能輸了!
當最後一縷黑煙消散,黑色的亂流,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漫天的呼嘯,紊亂的空間,全都驟然消失。
彷彿有感應般,唐天這邊的紅光,也驟然消失。
那些飄浮在半空中的磚石,天空密密麻麻的人影,如同下餃子般全都往下掉。頓時無數驚呼同時響起,人們驚慌失措,神情慌張。剛才他們還沉浸那可怕的場景之中,沒想到危險突然消失,沒有半點徵兆,好像剛才那般可怕的景象只不過他們的幻覺一般。
若非他們此時人在半空中,他們一定會認為這是幻覺。
但是看到在視野中急劇放大的地面,他們立即從這種茫然中掙脫,連忙調整身形。砰砰砰,各種奇怪姿勢落地的人都有。
直到腳下地面傳來的腳踏實地感,才讓他們如夢初醒,只是每個人臉上都殘留著驚駭和後怕。
剛才那一幕,他們定然終生難忘。
唐天身形一搖,砰,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也從剛才的亢奮狀態中脫離,現在只有大戰之後的脫力感,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疲倦像潮水般席捲全身。
呼呼呼。
汗水不斷地往外冒,轉眼間,汗水就彙整合小溪,蜿蜒而下。
唐天呆呆地盯著面前的地面,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就這樣呆坐在斷峰前,身後黝黑冰冷粗礪的斷峰,佈滿傷痕,就像一個巨大的戰士,守護在唐天身旁。
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人們遠遠地看著,看看這個呆坐在斷峰前,不斷喘著氣,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的男人。沒有什麼挺拔如槍,沒有什麼正襟端坐,沒有風範,沒有氣質,他的手掌撐著地,汗水沿著下巴,不斷滴在地面,看上去狼狽不堪。
但是人群一片死寂,沒有人說話。
哪怕那如同風箱般粗重的喘氣聲,很遠的地方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依然沒有人說話。
這如死一般的寂靜,是送給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人們看向鬼臉的目光,充滿敬畏。
忽然,密集的腳步聲,打破寂靜。
一位老者領著一群人,老者幾乎是一路小跑,蒼白的臉上佈滿汗水,他幾乎是諂媚的姿勢,一個箭步上前,撲通跪下。
“於家請罪,求大人網開一面!”
他的聲音帶著顫抖,臉上汗珠密佈,渾身都在顫抖。
他甚至來不及給這些零部苦囚換一身體面的衣服,只怕來不及,只怕鬼臉一怒,給於家招惹滅門之禍。在剛收到鬼臉要求歸還部屬的信函時,他也同樣是滿懷嘲笑。李祖傳人?哈,又是一個想出想瘋的傢伙!歸還部屬?開什麼玩笑,現在一位零部苦囚的價格那麼昂貴同,你說歸還就歸還?
現在他只覺得自己有眼無珠,剛才恐怖的那一戰,簡直把他嚇壞了。
一落地他就連滾帶爬地帶上零部苦囚,不敢有半點耽誤,就這麼衝了過來。
“宋家攜零部二十三人,向大人請罪。”
又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滿身骯髒的零部隊員們,呆呆地看著地上坐的那個熟悉的身影,雖然大人戴了面具,但是誰會認不出來?
這麼多天的絕望,這麼多天吃苦頭,這麼多天的困境,這個時候,看到這個在喘著粗氣撐坐地上、汗流浹背、狼狽無比的身影,看到那張佈滿裂紋被鮮血浸透的面具,看到那雙因為脫力而茫然失神的眼睛。
五十五名鋼鐵般的漢子,眼眶一下子紅了。
大熊座唯一的王,豺狼人唯一的王,來救他們!
他們站得筆直,和往常一樣。他們身上的衣服五花八門,髒亂不堪,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