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一樣的驕傲,一樣的倔強,相貌不必出色,氣勢便讓人難忘。
可是同樣驕傲的人,是很難處在一起的。何況即使有那年少相處的美好時光,這時的劉徹也已經甩開阿嬌,走得太遠太快了。
劉徹把金盒隨意扔到春陀懷裡,閉口不談這件事,而是對著目不轉睛的肖咪咪譏笑了一聲:“皇后身體好了沒有?”
肖咪咪一個激靈,立馬清醒過來,雖然這只是個系統任務,但她也不想被皇帝砍頭,好在這時候的劉徹很年輕,沒有給肖咪咪太大的壓力,肖咪咪僵硬地彎彎嘴角,學著阿嬌往日的樣子翻了個白眼道:“死不了!”
邊上侍候著的春陀冷汗就下來了,這是要掐架的前奏啊。
“是死不了,皇后吃的那是什麼,鳳髓湯,神仙粥,”劉徹接得很順口,十幾年來兩人就是這麼過的:“就差嚼龍肝了。”
這不過是些驅寒止咳的食療方子,名字比較獵奇而已,肖咪咪活著的時候就常做著吃,沒想到她這幾天的一舉一動劉徹都知道,果然不能小看宮鬥劇裡的皇帝啊,其實人家把底下的小動作都看得清清楚楚,肖咪咪撇撇嘴:“名字好聽罷了,都是普通材料。”
劉徹不信:“鳳髓湯普通?”
肖咪咪深吸一口氣:“一兩松子仁,一兩核桃仁,和蜜半斤煮沸服用。”
“神仙粥?”
“糯米半合,生薑五片,河水二碗,蔥頭七八個。”
喂,這是唱智取威虎山接頭呢是吧?要不要來句天龍蓋地虎,寶塔鎮河妖啊?
劉徹卻出其不意地笑起來,平心而論,他的笑容不很英俊,但肖咪咪的身體卻像有殘存意識一般心口狂跳。可她口條卻漸漸順溜了,彷彿潛意識裡篤定無論如何劉徹都不會傷害她。
“說吧,”劉徹似乎也累了,解下佩劍隨意擱在身旁:“密旨的事情,只有先帝和竇嬰知道,至多再加一個近身服侍先帝的春陀,你是怎麼知道的?”
“呵,春陀不就告訴太后了嗎?”肖咪咪不敢直視劉徹太久,只好開啟博山爐排了排香片:“至於我是如何知道的?呵呵,陛下,您現在總攬朝政、坐擁江山,可您不要忘了,在您還只是十皇子的時候,我就已經是天之驕女了。您有的我有,您沒有的我也有,我想要知道的都會知道。”
這就是陳阿嬌,對劉徹有恩有義有情,也從不吝嗇炫耀這些優勢。
但是沒有男人喜歡被時時提醒自己吃軟飯的歷史,何況是一個雄心壯志的皇帝。
劉徹沉下臉:“你說對了一件事,朕現在是皇帝。”
肖咪咪這個千年之後的旁觀者也被陳阿嬌烈性如火的情緒感染了:“皇帝就可以忘恩負義嗎?當年外祖母要先帝兄終弟及傳位梁王,滿朝文武沒人敢說話,是竇嬰站出來勸阻,過後被外祖母責罵懲罰。”肖咪咪說著說著眼淚竟然流出來:“現在你要除了竇家,然後呢,接下去是王家還是我陳家,這世上還有誰會保護我陳阿嬌?劉徹,你忘恩負義,但也要記著,這世上的便宜不會被你一個人佔盡,你不要欺人太甚!”
劉徹出乎意料沒有動怒,他只是沉默地看著自己的皇后,看著這個從來都幼稚胡鬧的皇后到底要做什麼:“好,你要救竇嬰,你要怎麼救?”
肖咪咪知道他會為難自己,事情的關鍵無非在於竇嬰所持遺詔言簡意賅、權力太大而已,若是遺詔是真,一個皇帝豈能容忍?若遺詔是假,竇嬰必須被依法嚴懲。
早料到這是兩難,肖咪咪警惕地盯著劉徹,從衣襟內摸出那團絹帛來,小心罩在開啟的博山爐開口上,火舌慢慢舔上墨跡,待差不多了,肖咪咪直接用手拍滅了小小的火焰。
劉徹的眼光落在她微微發紅的手心。
肖咪咪渾然不覺,將那份燒壞的遺詔存檔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