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異口同聲,但為時已晚,砰的一聲,尿壺碎裂在地,血,一滴一滴,落在光潔的地板上。
“陛……陛下?”小護士驚叫出聲,那是突然趕到的雷一拳頭擋住了飛來物,可那速度太猛,與拳頭碎在一起,拳頭上血跡斑斑。
童童睜開眼,看到的是血流不止的大手,一動不動擋在她面前,抬頭時,對上一張冷沉的俊臉,那黑眸中閃動著明顯的焦急,擔憂,和憤怒。當映上她蒼白的小臉時,不敢置信的微張了張嘴。
“你(你)……”
異口同聲,便沒了下文。
她想說,你的拳頭沒有事吧?!
他想吼,該死的女人,怎麼一夜之間又把自己搞成這樣!
可是,都沒有說出口,只是任由心底的痛,一寸寸蔓延,擴張,無以復加地佈滿整個身體。
她問不出口,因為太痛太無奈,太絕望,他趕來了,最後一個。還救了她,可是那又如何,她不能投入他的懷抱,因為那早就不是她的了。特別是經歷了昨夜……他和女王……
他聽聞訊息時,腦子一片混亂,積蓄了整夜的心神不寧,終於找到了出口。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完全霸佔了他的意識和理智。可他不想承認,也不能承認這個事實。
本來,晚宴一切都進行的很好。雪莉的情緒已經基本上被他安撫下來,偏偏指揮器這時候響起,訊息顯示的那一刻,他壓抑的情緒也爆發了,恨不能立即飛到她身邊,搖醒她的腦子,為什麼總是這麼不懂得愛護自己,要讓他生氣,讓他難受,讓他……割捨不下?!
終於,他還是丟下一臉狐疑的雪莉來了。看她差點被砸到,整顆心都差點停跳,這感覺……自從父母離開後,就沒有害怕的感覺,第三次炸進心底。第一次,是蘭玫艦上她被小八攻擊;第二次,是舞會場上她拿他送的釵子扎自己;第三次,就是現在……不應該,這種感覺不應該再出現在任何人身上,他也許真的應該聽雪莉的話,把她送走?!
“好哇,罪魁禍首來得正好,我要為童童報仇!”楚奕一看到泰奧,也不管是以下犯上,還是刺殺皇子的罪名了,拿著液壺衝了上來。
“喂,你——”伊卡菲爾剛要拉楚奕,眼角瞥到泰奧抬起的手上,一點藍光閃出。心中頓時大叫:不妙!
黑亮的鑽眸冷光一閃,茲茲茲——幾聲嘶鳴,電閃,大叫,雪白的病房被藍光一罩而過,又迅速消失,終於安靜了下來。
兩個蹦碴的男人橫倒在地,口吐白泡泡,俊臉很扭曲,歪眼瞪著高聳在眼前的皇帝陛下,氣是不打一處來啊!可惡,這男人居然給他們來電擊!還是那種電了至少要八個小時才能恢復正常的馬基斯戈碼射線!
“把他們倆個給我關起來!”
“是。”
皇帝一聲令下,兩個無辜又可惡的肇事者被親衛兵抬了下去。
“楚大哥,伊卡菲爾……你,等等,他們……”
童童看著兩人都口吐白沫了,也著急起來,抓住泰奧的手臂,只喚了一聲,便覺胸口一悶,昏倒下去。
他接住她時,淡淡的乳香混合著藥水味衝進鼻中,讓他的眉頭小山聳得更高,柔軟的嬌軀瞬間擊醒他所有的感觸……一夜,僅是一夜,他的身體就如此想念她。開始幻想,要像過去的每一夜一樣,擁著她入睡,即使雪莉再如何邀請他,他也無法動情。送走她的念頭,瞬間被打消掉。
他一抬頭,瞪向那個發呆的小護士,“還愣在那做什麼,把主治大夫叫過來!”
“是……是,陛下!”
小護士被這一吼,嚇得心都快跳出來,皇帝那眼神都像能捏碎人似地,她腳底抹油迅速逃離命案現場,可是,她要請的主治大夫又是個跟楚大夫一樣極有特色的怪醫生,唉……都不好伺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