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亮所點亮的虛無，透露著詭異，就像是一根蠟燭搖曳在黑夜，更讓人感覺到絕望。

“寂滅之城？對，你要是這麼說的話也不錯。那是一切生靈的葬地，不管如何強大，最終都要走向寂滅。”

“相比之下，我更願意稱之為死城。”

“任何進入此地的人，最後都要死。”

老者說著，不由嘆息一聲。

“我現在倒是想問問你，你是否已經想好了要入城？”龍臨看向龍飛。

龍飛感覺頭皮發麻，不是因為龍臨的話，而是因為他此時的目光。

這目光，他從未在其他人身上看到過，像是無盡絕望後的瘋狂，猩紅這漫出怨恨。

幾息之後，龍飛問道：“我想知道，你費盡心機的讓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他來這裡，系統是一個方面，模擬結果也一重原因。但龍臨的存在，也是一個重要因素。

不管是龍千羽還是之前自己接受龍臨力量的時候，都在有意無意提出另一個自己的存在。而自己想要弄清楚一切，就必然要來這裡。

龍臨忽然笑了起來，極為悽苦，本就毫無血氣，如今一笑，更是滿臉的絕望。

“我想離開，不願如同囚徒一般，在這裡等死。”

“曾經有人告訴我，會有人再來這裡，而我離開的機緣就在他身上。”

“他跟我說了很多，他說這世界本就不存在，因為一個人，所以出現。”

“包括我留下力量，也是那人交代。”

龍臨說著，目光陡然之間落在龍飛身上：“而那個人，就是你！”

龍飛面色沉吟，心中已經開始思索。

毫無疑問，此時龍臨口中所說的那人，就是另一個自己。

“他還說了什麼？”龍飛不禁問道。

“很多。不過我畢竟只是斬出來的一道分身，我所能承載的記憶有限，如果你想知道，那就要進入寂滅之城。”龍臨說道，目光也開始複雜起來；“不過我想知道，你是否考慮好要入城！”

龍臨說道。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問這個問題。

按理說，他在這裡就是為了等待自己，他離開的機緣也在自己身上。

所以，他應該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進入這寂滅之城中。

可現在卻反覆問自己，反倒是讓龍飛不得其解。

“你不是應該希望我入城嗎？只有我進去，你才有離開的可能！”龍飛說道。

“我是希望離開這裡。但離開這裡，就意味著死亡，我只是受夠了無盡歲月中的孤獨和絕望，寧願死去，也不願繼續等。”龍臨回應。

“而且，這些年我也有一些參悟，我想要離開，就需要一個人取代我，成為這裡的囚徒。可我也知道，你能來這裡，必然是已經將天龍族給安排妥當。”

“於情於理，我不想欺滿你。”

龍臨說道。

龍飛：……

你人還怪好嘞！

你要是不留下這麼多，系統是模擬可能都不能模擬到這裡，我又何苦來這裡？

現在我人已經來了，臨門一腳，你問我要不要進去？

一念及此，龍飛無奈的撇撇嘴：“不用考慮，我既然來了，這一條路自然要走到底。不過在這之前，我想盡可能的知道這寂滅之城。”

“比如，這裡和天滅族是什麼關係？還有，歷史上是不是出現個第八個種族？”

龍飛問道。

龍臨搖搖頭：“我不清楚。我存在的使命就是將你接引過來。如果你想知道一個答案，或許本體可以給你。”

龍臨說著，身上的血氣竟再度開始消融，肉眼可見的，直接枯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