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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在小茶房理的短短的頭髮上摸了一把,結果摸的孩子吃痛的叫了一聲。

“這是怎麼了?”手底下一個大包,蕭冥羽把小茶房的頭拉低了一點再一看,後腦勺上腫得快有雞蛋大了。

小茶房正躬著身給他瞧,聽蕭冥羽這麼一問,就順勢把嘴湊到了他耳邊:“讓狗漢奸用槍托打的。”

蕭冥羽一皺眉,覺得這孩子說話太不小心了,萬一自己是壞人,他這一句話小命就能不保了。日本人的特務三天兩頭的混進租界來找可疑分子,被他們盯上了,趁著租界巡捕一個不不留神就能給綁特工總部去。

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又覺得這孩子是真沒把他當外人,蕭冥羽好心的提醒:“這話不好跟什麼人都亂說的。”

小茶房受教,心虛的吐著舌頭笑了一下。

蕭冥羽只做不見,端起茶杯喝了了一口:“哪天有柳老闆的戲,幫我留個座。”

“您想聽柳老闆的戲,那怕是得等些日子了。”小茶房說得神神秘秘的。

“為什麼?”蕭冥羽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很是不解的問道。

靠近了他耳邊一點,小茶房跟他咬著耳朵說:“柳老闆讓這上海灘上日本人都得敬他三分的一個大佬給帶走了,跟我們劇場老闆說柳老闆以後都不唱了。昨天在後臺好頓鬧,我躲得慢了一點,這不腦袋上就來了個大包?”

蕭冥羽立刻會意那位大佬必定是丁秉朝的那位乾爹無疑了,這上海灘能讓日本人也給幾分面子的人可不多,他得算是其中一號。

不過他們前兩天還一起吃的飯,難道是因為白玉樓的事?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柳老闆是那位大佬眼前的紅人,丁秉朝再怎麼發瘋也不敢動到他頭上去才對。這樣一來,他大概也就能猜到些前後的因果了。

遂故作無知的感慨了一句:“得罪人了吧?這麼好的角兒,不唱可惜了。”

“不是不唱。”小茶房努嘴擠眼道:“是以後只能給大佬一個人唱了,唱的還是出《游龍戲鳳》……”

戲院果然魚龍混雜,小小年紀就已經快要學壞了。蕭冥羽本來是想裝不知道的,現在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正巧臺上《牡丹亭》的《遊園驚夢》一折剛唱完,伸手拿了五塊錢遞給了小茶房當打賞。蕭冥羽打發他歡天喜地的去了,自己就從後院不聲不響的出了戲院。

時間估算的剛好,蕭冥羽前腳出了劇場後門,後腳一輛汽車就開到了他身邊。裡面的人一打車門,蕭冥羽動作伶俐的收了雨傘就跳上了上去,車子隨即駛遠。

第三五章 栽贓陷害

35、栽贓陷害

金神父路的廣慈醫院裡,丁秉朝眼神空洞的躺在病床上,活死人一樣一動不動。高階的單人病房內,靜的幾乎可以聽到輸液管中藥液滴落的聲音。

玉樓失蹤三天了,他也三天沒吃沒喝,所有能找的地方全部找遍了,車站碼頭也全都打聽過,依然毫無音訊。

一想到林耀庭說的那種可能性,丁秉朝就覺得冷。他寧可保持著這種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狀態,至少,他還可以想象,玉樓是活著的。

病房門被輕緩的推開,穿著皮鞋的手下小心翼翼的進來,藉著燈光看見他是睜著眼睛的,才小聲叫了一聲處長。

丁秉朝沒有應,從被手下發現他的狀況不對送進醫院來以後,他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手下也適應了他木然的神情,盡本分似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自由公寓裡的那批貨出事了。”

丁秉朝聽見了,但他沒有任何感覺。

“出去,把燈關上,叫門外的人一起滾,別來吵我。”一整天來第一次說了這麼多字,之後丁秉朝便拽了白色的薄被蒙在了頭上。他想象自己已經死了,死人還有什麼好在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