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情況下按原計劃進行不說,且認同了阮尋阻止自己放出凜王並非先帝之子的身世訊息。
阮尋,難道還有別的計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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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後,瞧著空空蕩蕩的朝陽殿,阮尋有些微失神,比起玉龍煌的焦躁,他一直都十分淡定從容。
回宮至今,從第一天臨朝,楚人同缺席開始,每日都會有大臣缺席,再到今日,整個朝陽殿,已空無一人。
“他們大概今夜就要行動了吧,這個千載難逢的時機,他們終於等到了,這個楚郢等了四年的時機,終於到了。”
張公公攙著他,這幾日,親眼看著他一日比一日消瘦,心裡難受的很。
“皇上…”張公公哽咽著,喚了一聲,卻不知該說什麼。
阮尋瞧著張公公,鬆開張公公攙著自己的手,提起龍袍的一腳,緩緩的朝上方龍椅邁去。
“其實,我很佩服蕭阮離,至少到了最後,他放棄了去傷害楚郢,放棄了唾手可得的皇位,從而送上了自己的命,而我,卻不如他,因為,我什麼都沒有放棄,這個皇位沒有放棄,這個身份也沒有放棄。”
張公公聽著,難受的已說不出寬慰他的話。
阮尋坐在龍椅上,看著空空蕩蕩的朝陽殿,看著金碧輝煌的皇宮,深海般的眼眸裡竟漸漸的浮現出,淵古山頭的那片落日雲霞。
“公公,你說這場浩劫,是為誰而起的,又會為誰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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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冬日還未過去,此時正值二月裡,梅園裡的梅花開的很是茂盛,紅白相間,形成了一片花海,與春夏季節隨處可見的花海相比,梅花的花海是獨樹一幟,無人爭鋒的,它雖然孤獨,但它是最美麗無暇的。
阮尋穿著一身白袍,一襲烏髮未有髻束,任由它們披散在背,跟著花瓣與微風,輕輕飄零。
此時,他正靠著梅園裡最茂密的一叢梅花樹,坐在那灑滿梅花瓣的草叢上,腿上放著他最愛的綠綺琴,修長的指尖正在那琴絃上輕輕勾撥,那曼妙的音符,便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從那琴絃裡跑了出來。
一指一動,便是一個音符溢位,動聽的似乎能遮掩外頭喧囂的廝殺聲。
阮尋聽著那聲音,唇角微微揚著一個淺笑,指尖拂動的仍是那樣優雅緩慢。
凜王和楚人同已高舉大旗攻入宮中,這場玉龍煌期待已久的逼宮戲碼,如期上演,只是,情節卻不是當初設想的那般了。
玉龍煌的武功能一夫當關,但外頭湧入的卻是周武的軍隊,楚郢終究還是交出了自己那一半兵符。
琴絃在指尖反彈了一下,震疼了阮尋的手,他這才愣愣的看著遠方,不知怎的,耳畔裡響起了那日楚郢在江都對他說的那句‘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會選擇你。’
嘴角自嘲的笑容就那麼自然的揚起,明知道這話楚郢是對蕭阮離說的,但這早就知道的落差,仍讓阮尋心痛。
前方的廝殺聲已離梅園越來越近,整個皇宮怕已血流成河。
張公公奔跑而來時,衣襟上都染著鮮血,見他一身單薄白衣,孤坐在梅花下的身影,心疼的劇烈。
“皇上,教主讓奴才過來趕緊帶你走,咱走吧。”
阮尋抬起白皙無暇的臉,淡淡的問道:“輸了?”
張公公幾度哽咽,說不出話來,只能用力的點著頭,“凜王,凜王已帶人殺來,咱從密室離開。”
言罷,就去扶阮尋,阮尋卻推開張公公的手,撫摸著琴絃道:“我不會走的。”
“皇上?”張公公一聲驚呼,園外已響起震耳欲聾的腳步聲。
“公公,你走吧,不必管我。”阮尋淡淡的說道。
張公公急的不行,這一次當真是輸的徹底,“老奴,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