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尋還有救,還有救的師父。”
楚郢抱著阮尋,對張真人重重的磕下頭去。
他怪自己,恨自己,若人體內有兩隻蠱蟲,那麼阮尋手腕上那片紅色,肯定是打小就有的,起初,只是如一顆痣一般大小,只是,這麼多年來,自己竟從未發現。
楚郢覺的自己如被刀刮,彷彿置身在一個大油鍋裡,渾身燃燒著痛意。
“師父,你救救阮尋,你救救他。”楚郢泣不成聲,那樣渺小的希望,他只是曾在一本流落民間的古籍上見過,是真是假,他並不知道,況且,阮尋已經去了這麼多天。
“阿郢。”張真人撫著楚郢的頭,片刻後,從楚郢懷中接過了阮尋。
“這孩子,六年前求為師去救你,與為師說出了一切,卻讓為師不要插手,為師當時問他為什麼一定認為為師會答應他,他便給為師看了他手腕上的蠱蟲標誌。”
楚郢止住了哭泣,愣愣的呆坐在地上,彷彿魂魄已被人勾去,整個軀體毫無生氣。
張真人看著阮尋如睡著一般的臉龐,嘆道:“這孩子,從那以後再沒有出現在為師面前過,他怎麼不想想,或許為師有法子能替他解毒呢。”
楚郢一聽,魂魄好似突然歸位了一般,猛地抬頭看著張真人,不可置信的開口,“師父,阮尋他?”
張真人對著楚郢淡淡一笑。
楚郢曾看過的那本流落在民間的古籍,是百年前名震江湖的藥王所著,後來,天下分割,藥王谷慘遭幾國大軍合攻,藥王不幸身死,那本古籍就開始在民間流落開來。
許多商家不知裡頭所寫是真是假,但都開始複製售賣,楚郢就是那樣才無意中看過那本古籍,卻沒想到,裡頭所寫竟都是真的。
“為師的師父,曾在藥王門下學醫三載,與為師說過這種植在人體內的蠱蟲,與你方才說的差不多,剛開始為師也不信世上竟有這樣的毒,直到六年前在這孩子身上親眼看見,才真的相信。”
張真人在廂房替阮尋打通他渾身筋脈,因為蠱蟲爬至心脈處,所以才導致阮尋假死,若十天內再找不到解救的法子,那便是大羅神仙來了都沒用。
“也是從那一天起,為師常常閉關研究解藥,卻也因為為師的閉關,而讓你大師兄下了山。”
張真人的解釋,楚郢已經不在乎,這些他都不在乎,他只要阮尋活過來,其餘的,都不再重要。
此時,他坐在阮尋身旁,緊張憔悴的看著張真人替阮尋疏導真氣,活絡他沉睡了七天的身體,連玉龍煌和邵然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的都不知道。
玉龍煌看見楚郢如今的表情,只覺的還不夠解氣,兩年了,整整兩年楚郢竟然都沒有從漠北迴來過一次,當真是心狠。
如今,看到楚郢如此痛苦,玉龍煌心底十分痛快,只是,卻讓阮尋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
這兩年,他和邵然一起不停地尋找著解毒之法,卻都沒有效用,直到某日,張真人向他們說出了一切,他們才知道,原來張真人早就料到了有今日。
沒有阻止,是因為,張真人瞭解楚郢,他太過執拗,若非今次阮尋的死訊,楚郢大概會永遠不會看清,有些事,旁人說千遍百遍,不如自己想通一點,來的管用。
蕭阮離的生命就讓他正式終結,等阮尋再睜眼,他便只是他自己了。
邵然立於屋前,看著楚郢和阮尋,撫著玉龍煌的肩,道:“你把時間掐的這麼準,萬一楚郢來不及回來,豈不是糟糕。”
玉龍煌冷哼一聲,眯著眼看著楚郢,鳳眼裡仍是透著危險的光芒,“如果真是那樣,我自會帶阿尋上山,若不是我們倆一直守在皇宮,他早被蕭阮旗的箭射死了,哪裡還能帶阿尋上山。”
聽到玉龍煌意氣的聲音,邵然突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