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毫不意外的看見面前少年面紅耳赤,卻不知如何反駁的模樣。
“你你你你……少挑撥離間了!”
“好了!”魏斂訓斥一聲,上前一步行禮致歉道:“是我沒教好他們,望前輩海涵。”
他一把就把責任全攬了過去,大師兄和長輩都不在,這裡也只有他是最大的了,如此說倒也合適。
言晚其實沒生氣,不說年齡尚小本性不壞,就說子不教父之過,既然是師長沒教好,她也會去找長輩麻煩的。
“楊師弟。”樂雅視線緊盯楊志,雖然話未說完,卻也讓人明白她的意思。
“對不起,言前輩,是我莽撞了。”楊志見此,只能低下頭,握緊了劍,道歉道。
“無妨,只是所學觀念不同罷了。”言晚搖頭。
大妖又發出一聲嗤笑,“虛偽。”
也不知道他是在說誰。
言晚表情未變,繼續道,“鎮上作祟殺人之妖並非是他。”
她看了一眼大妖,大妖只覺被人看透了一般,又道:“他身上也並沒有沾染殺孽因果。”
“你能看見因果?”大妖興致盎然,仿若絲毫沒察覺氣氛的凝滯,也忘了不久前才與言晚對立。
“嗐,果然是睡太久了,居然忘了,人族也不都是廢物,有能實力的看見點因果算什麼。”他也沒想著言晚回應,假裝懊惱道,嘲笑之意絲毫沒掩飾,就差直說魏斂他們是廢物了。
他可不是什麼愛幼的妖,何況他也不是什麼人族的長輩。
所以有氣有仇能當場報就絕不等到下次,不是說妖都錙銖必報嗎,巧了,他就是妖中佼佼者。
“欺人太甚!”要不是被拉著,楊志早就衝上去了,他眼睛充血恨恨地瞪著大妖。
大妖眼神都懶得給他一個,湊近了言晚,言笑晏晏,“吾名溯川,你叫什麼?”
言晚皺了皺眉似乎是不適應與他人這般近的距離,不著痕跡的拉開了一些,才道:“言晚。”
溯川沒在意,“既然交換了名字,那就是朋友了,況且還是你吵醒了吾沉眠,你理應負責。”
意思是,他現在睡不著了,人間變化又太大,需要一個嚮導。
這個確實是她之因,言晚沒有猶豫就點了點頭,“我會與你同行一段時間。”
溯川滿意了,才施捨了一個眼神給那個一直怒目圓瞪的小子,“其他人跟著,我倒是沒意見,但這個小子,嘖,心思骯髒,倒是裝的像。”
楊志努力掩飾著自己的驚慌,吼道:“妖言惑眾,妖都該死,我想殺妖何錯之有?!”
他看向自己的同門,咬牙切齒道:“師門教的,你們都忘了嗎?這些妖就算如今不作惡,以後也一定會害人,你們卻在此攔著我!”
“我敬你一聲前輩,你卻與那妖為伍!自甘墮落!”
“照如此說,吾的存在也庇佑了這一方水土,三百年前的大旱也是吾予了他們生機,吾之功德可比你滿嘴正義多的多,你是有實力殺吾,還是殺了吾卻能避過因果和天譴?”
見楊志雙目通紅,卻無法說出一句話。
“呵,無趣。”溯川見他戰鬥力就這,馬上就興致缺缺起來。
其餘人都被妖居然還會救人這件事弄得有些呆愣。
從啟蒙開始就被灌輸著,妖如何如何充滿惡意。
在場的哪個沒有被小時候長老說的妖吃人故事嚇到晚上做噩夢?
言晚撇了一眼楊志,看見他充滿恨意的眸子,與原身為了救他而中了咒的少年對上了號。
或許他口中,被小師妹奪去的護身符另有隱情。
“譁——”凝於半空的河水重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河面晃盪,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