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魏斂緊握著劍，不敢放鬆，警戒著面前妖一切動靜，“你……”

其餘人等也是一樣的情況，眼神都不由自主飄向言晚，在場能做決定且所有人都認同的只有言晚了。

“冒犯了。”言晚收起劍，向大妖拱手以示歉意。

魏斂他們有些看不懂了，師門教的都是有妖必除，人妖殊途，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捉妖師也分三類，其一便是上玄宗這類激進派，視野之內的妖決不放過，斬草除根，所以說能出一個玉明珠那樣的妖后，也不知是不是物極必反。

其二便是中立派，便像言晚所學，只除惡妖，作祟作惡之妖，若妖未負殺孽，無因果，便視如常人，不予理會。

其三便是溫和派，如普照寺，主倡導渡化，至於是不是物理渡化，全看妖的悔改之心。

而魏斂他們從未接觸過其他派系，便以為應與他們所學相差無幾才對。

一時茫茫不知所措。

這也是大部分門派覺得不該限制門中弟子接觸外界的原因，因為有些人一旦突然接觸了與自己從小所學全然相反的觀點，就會產生世界觀的對沖。

他們會懷疑自己，懷疑一切，甚至止步不前，就此隕落。

‘心性不佳，惋有天賦。’

這是非常刺人的話，從他們師門長輩口中輕飄飄落下，輕而易舉定了論。

‘只是年齡尚小，心性未定罷了。’此番言論，又引起一波對立問題，因此，捉妖界並不如表面和睦，暗藏的齷齪與摩擦也是妖能如此快侵佔人間的原因之一。

魏斂還未開口，他旁邊一個師弟已經憤憤出聲了，“前輩，這妖作惡多端，為何不殺？您若是怕了他，那就讓我來，我既是死也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妖！”

“楊志！”未等他衝上去，就已經被其他人拉住了，“不要胡來！聽聽前輩怎麼說。”

視線全部落於言晚身上。

前幾分鐘的仰慕全變成了懷疑和不信任。

言晚剛覺得有幾分好笑，大妖就落於她身側，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譏笑出聲，“呵，不管過去多久，人類依舊這樣，不如想想離她剛剛保護你們才過去多久，還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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