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離去的中年男子一眼，隨後目光落到自己身旁的人身上，目光一動。而那人彷彿也明白了華服男子的意圖，恭敬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華服男子則繼續望著臺上的兩人，不過隨著人群的散去，他也不好大大方方地看，而是退了一定的距離之後暗中觀察著。

左道自然也知道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可是程芳這樣一副樣子左道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安置。

“大哥哥，你居然認識她嗎？”阮兒雖然很少出門，卻不代表她什麼都不懂，左道為程芳拿出七星劍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疑惑，畢竟左道並不是一個好sè之人。至少沒那麼急sè。不會隨便因為這個女人有點姿sè就不顧一切了。

“不但認識，她還救過我的命！”左道下意識地抱緊了一下程芳，彷彿害怕這一次再鬆手的話，就會真的失去她一般。倒不是說左道喜歡程芳，程芳雖然美麗，但是左道的胸膛之中一直有著一個藍玉，那個貫徹自己胸膛的女人，恐怕左道很難能夠再愛上別人了。

但是左道對於程芳一直擁有一種愧疚，如果程芳不是因為自己的話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固然當中也有程芳自己對於這個世界的絕望，然而就算如此左道也總是忍不住要將一切都歸咎到自己的身上。她本應該有更好的前程，以她的實力她可以到更高的地方去，卻因為救自己而將一切都捨下了。

就算現在程芳並沒有真正死去，可是程芳的模樣明顯已經失去了記憶，一個忘記了一切的程芳比起死去的程芳更讓左道覺得心疼。就算到現在為止，左道仍然記得程芳那離去之前撕心裂肺的一幕。

“那你告訴我，誰能夠來哺育他？在這種隨時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人在背後捅你一刀，在這種大人隨時都可能給餓死的世界裡，他要怎麼活下去？”

“他掙扎得很有力呢，如果我不是按得這麼緊，他一定大聲哭出來了。想不到他這麼厲害，或許如果他能夠長大，應該能成為一個不錯的修者。你看，他的手拍得那麼有力，他一定很想活下去呢。只可惜，他來錯了地方……”

“那麼，他以後的悲傷，誰來揹負啊！！！”血紅的眼眶之中滿是自責與痛苦，緊緊咬住的牙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控制不住口水的流出。滿臉的淚水不住地滑落，浸溼了她的衣領，滿頭的青筋證明著她竭斯底裡的吶喊：“我比你，更加痛苦啊！！！我也好想活下去，乾乾淨淨地活下去！”

“我的手，是不是很髒？”

程芳的每一句話，她當時的容顏與表情在左道的記憶之中依然是那麼清晰。當時程芳殺死了那個孩子，因為這個孩子在這罪惡之城之中活著只會有更大的痛苦。彷彿如詛咒一般，現在的程芳，跟當時的孩子不是那麼相似嗎？

那迷茫的眼睛什麼都不知道，帶著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美麗女子，左道知道以後對於自己將會是多災多難的。但是，當時候左道並沒有阻止程芳那麼做，因為說句實話，左道沒有揹負那個孩子的準備。但是，在將七星劍拿出來的那一刻，左道就已經做好準備了，他要揹負程芳，哪怕將要揹負她一輩子，哪怕這對於自己的將來是一個巨大的累贅，甚至給自己帶來無盡的兇險，左道也會不顧一切去揹負！

水汪汪的眼睛望著左道與程芳，阮兒從左道的眼眸之中彷彿看出了什麼，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握著程芳的手掌，聲音之中也帶著一絲悲傷：“大姐姐，你不用怕，哥哥他一定會保護好你，不會讓你受傷害的。”

那一瞬間，左道彷彿感覺到了程芳的身體猛然一震，當他再次看向程芳的的時候，那一雙迷茫的眼眸雖然還是迷迷糊糊，但是顯得清晰了不少。

“我們走，一直在這裡也不好。”左道四下望了一下，雖然人群已經散去，但是還是有些人在看著自己，如果左道沒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