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灑地寫了一頁紙向楚律表忠心。
楚律接過樓晚華遞過來的紙張,淡淡地看了一眼,便說道:“既然你有這心,本王也不是小氣之人,你去了京城後,便好自為之吧。”
石清妍說道:“你今晚上就走,如今是冬日,你的傷口也不很深,也不怕這傷口化膿。”
樓晚華低著頭,許久沒聽到楚律交代什麼話,便磕了頭,起身慢慢領著素琴、雅琴退了出去。
石清妍待樓晚華出去,便示意沉水、祈年去看著她,隨後折回屋子,揀了椅子坐下,便對楚律笑道:“王爺,樓少爺只怕不知道樓姨娘離了益陽府呢。”
楚律笑道:“既然樓家想跟錦王府一刀兩斷,便遂了他家的心思吧。”
石清妍點了點頭,隨即笑道:“臣妾一定好好管教姨娘們,再不會叫樓姨娘這樣的事出現。”
“那就有勞王妃了。”楚律說著,隨口又說了句:“叫流雲、朝露兩個隨著去吧。”
石清妍眼皮子跳了跳,心想好樣的,竟然連這兩個被貶的丫頭名字都記得,乜斜著眼睛打量了一番楚律,見他點了點頭,嘴裡忍不住想啐他一口,心想這人當真是坦然,這麼快就坦誠誰是埋在她身邊的內應。但倘若是流雲的話,流雲能機靈地在楚靜喬、樓晚華、楚律三人間應承,那她也當會機靈地提醒原來的石清妍要小心防備楚靜喬等人,如此萬一楚律哪一日犯賤了又要為他小產的孩兒報仇,流雲也能有個應對。但流雲沒這麼著,可見,流雲雖機靈但又不夠機靈,也可見,流雲並非是楚律埋在她身邊的內應。楚律說這話,定是察覺到她在留心身邊的人,於是真真假假地將流雲、朝露拋了出來。
“既然王爺這樣說,就依著王爺的意思吧。”石清妍說著,轉而又問:“不知王爺原本尋臣妾要說什麼話?”說著,石清妍便靠在案上拿了樓晚華寫的字看,瞧見上頭引經據典文采飛揚至極,暗道這樓晚華當真是個人才。
楚律說道:“王鈺畫了幾幅弩機,要請你指點一番。”說著,從袖子裡拿出幾張紙,“你先瞧一瞧吧。”
石清妍從楚律手上接過這圖紙,仔細看了看,瞧見王鈺是將弩機裡頭的機關描畫了一番,閉著眼想了想,因她不曾正經的去上過學,這裡頭的機關到底是什麼原理操縱的她也想不明白,如今瞧見這圖紙,雖隱隱覺得該是這樣,卻也不能確定這樣能行得通,於是說道:“王先生既然畫出了圖紙,就叫他試一試就是了。”
楚律蹙眉,心想京裡皇帝才知道關外蠻子作亂的事,只怕還沒拿定主意要不要出兵、要不要借道或借兵,如此倒不怕皇帝立時對錦王府發難,於是說道:“不急於一時,你再瞧一瞧,看看這個到底如何。”
石清妍閉了閉眼,心思一轉,暗道王鈺叫楚律來問,可見楚律還是聽王鈺話的,既然如此,自己該說幾句提綱擎領的話來降服了王鈺,怎麼說找個人敬佩她都是件好事。至於這提綱擎領的話,不能說得沒邊沒沿,也不能說得太過細緻,畢竟實際上對弩機她是隻知道一個皮毛能描畫個影子的人,王鈺才是高手。伸手抓了抓頭,眼眸轉動了兩下,心想這古代的弩機跟現代的弩機相比就是操縱起來更麻煩更笨重,從古至今,但凡是能叫人省下麻煩將東西變得輕巧的東西都算的上是個偉大發明。想到省下麻煩,她就伸手指著圖紙上繁複的部件,說道:“其實用不上這樣多,不過就是想叫弩機裡頭的東西每次用過之後再返回原位罷了,”說著,忽地想到一個小玩意,暗道這東西可不就是每次都能返回原位的嗎?想著,便拿了左手提筆在紙上彎彎曲曲地畫了一條線,“這叫彈簧,叫王先生作出這個來,就能省下許多部件。”
楚律瞅著石清妍的左手,說道:“王妃什麼時候成了左撇子?”
石清妍靜靜地放下筆,看著自己左手,笑道:“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