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流雲那丫頭呢?”
肖氏不屑地擺手,說道:“叫她拿了大丫頭的月銀閒著吧。”
“是。”鄒嬤嬤答應了,見肖氏依舊為今日石清妍的作為不解,便寬慰道:“夫人,人已經出發了,小半月後便能得了京城的信。”
肖氏點了點頭,到底因那“撤藩”二字靜不下神來,她在這錦王府養尊處優,倘若錦王府沒了又或者錦王與她生了嫌隙……
錦王府中今夜很多人難以入眠,比如那幾個自告奮勇要侍寢的丫頭,這會子都被自家的主子罰著跪在床前。
第二日一早,就有許多人張望著要去蒲榮院牆上一探究竟,終於到了日上三竿之時,蒲榮院裡走出兩個丫頭,這兩個丫頭在牆上比比畫畫後留下四個點,隨即將一塊木板釘在了牆上,再之後,院子裡又出來了兩個,卻是沉水與醉月。
醉月拿了漿糊刷在木板上,就如貼告示一般,將一張表格貼了上去。
那表格貼上去之後,先並未有人敢過來瞧,待過了許久,才有兩三個榜上有名的丫頭過來看,到了午時,雖來看的人不多,但侍寢表上的人對自己哪一日輪到侍寢心裡都有數了。
表格貼上去後,沉水看向一副胸有成竹模樣的石清妍,憂心地說道:“王妃,這表格是貼上去了,但是姨娘們搬家還有丫頭們降月錢的事……若是今兒個沒有個準話發下去,只怕日後、日後王妃再說什麼,就連姨娘們也不將王妃的話當回事了。”說著,秀氣的眉尖便蹙起。
石清妍掃向身邊的一群丫頭,見沉水這話說出去後,醉月等人都是一副心裡沒底的模樣,便連福年、祉年也裝模作樣地做出一副替她操心的架勢,眾人之中,只有個祈年坦然鎮定的很。
“祈年,你說本王妃昨兒個說出去的話能不能算數?”
祈年笑道:“奴婢也不知道王妃發下去的話有沒有人照辦,但奴婢觀王妃氣度坦然自若的很,想來王妃心裡有數的很,既然王妃心裡有數,那王妃定是早有計較的了。”
沉水見祈年搶了自己的風頭,心裡罵了一句馬屁精,雖依舊擔憂,但也添了一句,“奴婢也信王妃早有計較。”
石清妍笑道:“如今心裡犯嘀咕的不只你們幾個,滿府的人都等著瞧呢,我就讓錦王府的人都看看,我這王妃的話算不算數。”
沉水等人忙恭維著是,心裡依舊七上八下地等著看今日姨娘們能不能搬家。
正如石清妍所說,整個錦王府的人都等著看石清妍的話有沒有人照辦,於是等完了侍寢表,眾人又等著看何時將府裡的院子分成八塊,何時將丫頭們的月錢降了。
☆9、侍寢週期表九
午飯之後,孫蘭芝、竇玉芬兩人湊在蒲榮院不遠處說話,此時兩人眼睛盯著那侍寢表看,礙於身份,未免被人嘲笑,不敢走近了細瞧。
她們兩人都在表格上,此時心境也差不多,孫蘭芝壓低聲音問竇玉芬:“你說那侍寢表能成嗎?昨兒個王妃還叫咱們收拾東西,這都過了晌午了,還不見有人催著咱們搬家。”
竇玉芬略有些遺憾地說道:“只怕這事難成,畢竟誰家都沒有這麼大張旗鼓……況且,你可瞧見王妃什麼時候見過郡主了?如今咱們錦王府裡頭郡主當家,郡主沒點頭,這丫頭減了月錢還有搬家的事如何能成?”
她們二人站在此地,目的便是等著親眼來瞧石清妍去見楚靜喬抑或者楚靜喬來見石清妍。
若說同樣是孺人,為何董淑君比孫蘭芝、竇玉芬兩個矜持,那還要從出身來說。這孫蘭芝、竇玉芬是益陽府統領之女,這兩統領更是得了錦王賞識才提拔上去的,家風教養自是比不得董淑君這詩書世家。這兩人之所以能成為孺人,便是今時今日這般鑽營的結果。
二女正竊竊私語,忽地聽身後已經被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