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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將軍正襟危坐中央虎皮椅,一言不發不怒自威。兩道犀利鋒芒掃過面前被押下的匪首,再向後望去,烏壓壓跪了一地蝦兵蟹將。
又有校尉跑上前來稟告,“將軍,屬下仔細搜過山寨,匪寇如今全部在押,並無將軍所言之人。”
將軍一邊眉毛動了動,校尉低頭,上位飄來兩個字——再搜!
“放開我!噯,噯,放開,我不是土匪!”
熟悉聲音飄來,將軍面上一喜。
“墨卿!”
解墨卿五花大綁被押進大廳。什麼情況,這是?滿屋子官軍,皂袍銀甲,登時晃瞎一對鈦合金眼。
“墨卿!”將軍離座。
解墨卿退後一步。你別過來,我不認識你。
將軍已經伸出的手收了回來,有些疑惑地看向對面的人,心裡莫名的煩躁起來。但是他沒有再進一步。
“帶走!”下達了簡單的命令,將軍第一個走出這處他一刻也不想多待的匪穴。
逃出匪穴又進狼窩,這人生尼瑪太豐富了!
解墨卿是在晃動的馬車上想明白了這一點。但他沒有想到,促成這一切的原因,竟然是自己貼身的僮僕——和自己這具身體原主人自幼一起長大的孩子,一眼看上去樸實無害的的小綿羊。此刻小綿羊正在給他解釋。
“公子,嚇死我了。幸好半路碰到蒙將軍,他聽說你出事了馬不停蹄趕來。不然小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你看這荒山野嶺的。”
聽這意思,我和那蒙將軍還是老熟人?解墨卿在心裡尼瑪了無數遍。
眼看天再一次黑下來,解墨卿不幹了。
“有喘氣的沒有?我餓了!”
馬車已經跑了兩天,他身上的綁繩還繫著呢。就連小綿羊也不知道去哪了。你走開倒是給我把繩子解了啊!解墨卿又在心裡把小綿羊尼瑪了無數遍。
天完全黑下來,馬車終於停下來了。蒙將軍掛著一臉冰碴子,端來一個托盤。
“吃吧。”東西送到嘴邊,竟然沒有要解開綁繩的意思。
“我、我又不餓了,我想去方便!”
“……”
“憋不住了,快啊!”
蒙峻幾不可聞嘆息一聲,轉身跳下馬車。解墨卿當即急了,“別走啊!”
解墨卿一直都不是省油的燈。
不但不省油,而且還二。
罵得口乾舌燥,半晌無人理。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自己都覺得沒意思。一個捧場的都沒有,罵給誰聽?
破口大罵時中氣十足,顯然不是餓的沒力氣的主兒,也不像內急憋得忍不住的樣子。因此,將軍沒有再現身,小綿羊也整日沒露面,不知道哪裡啃草去了。
趕了多日路,馬車終於在一處府門前停下來。來不及看清匾額寫了什麼字,將軍一把拉人進大門。操蛋的繩子還在身上掛著,解墨卿就這樣腳不著地被他丟進一間大屋。
“尼瑪,老子又不是抹布,用不著用這種厭棄的眼神看我吧?”
將軍一路受夠了他罵罵咧咧,拍拍手出門,多日不見的小綿羊這時躡手躡腳進來給主人鬆綁。
“我說你到底是哪頭兒的啊?”解墨卿不停戳綿羊軟軟的小臉蛋,各種鬱卒。
綿羊一臉無辜。
“這是什麼地方?”
“將軍府。”
“將軍府?”
“是啊!”
“來這個地方幹嘛?”
“公子,蒙將軍救了你,當然帶你到他府上休息啊!”
大腦飛快轉動零點零一秒,解墨卿站起來吩咐:“走。”
“走?”
“此地不宜久留,馬上走。”他才不信蒙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