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地將餘君言的話說給石清妍聽。
石清妍聽了,便對楚靜喬說道:“還記得我告訴你的話嗎?挫折也是機遇,如今你就裝作自己沒有腦筋聽信了餘姨娘的話,你去尋皇帝鬧去,一番撒潑之後離去,再去尋了餘家兄弟,先尋餘思渡,要叫餘思渡一頭霧水地以為你在胡鬧,引著他說些傷人的話;再去尋餘問津,得餘問津細心寬慰,待餘問津替你教訓了餘思渡之後,你便可以喚起餘思渡的愧疚之心——早先你不是為了餘思渡受了我的懲罰嗎?如今就說是餘思渡沒及時安慰你,你舊傷復發了,這樣就可以將你的遭遇全賴到餘思渡身上,喚起他的愧疚之心;至於餘問津那寬慰的話,便是你的退路——倘若你日後覺得餘問津更順眼一些,選了他,告訴他是喜歡他的體貼細心,如此餘問津心裡也不會覺得你移情別戀對不住餘思渡。當然,如今府裡你父王、你五叔都在,還有賀蘭小道、王鈺,這幾個都是熟悉先帝的人,叫他們看一看,他們說出來的話更真一些。”
楚靜喬有些記不住石清妍一股腦兒說出的話,忙道:“待女兒抄下來。”
石清妍嗤笑道:“抄什麼,本母妃的意思是萬變不離其宗,甭管出了什麼事,都要向自己心中所想的方向邁進,要善於利用形勢,難不成你若當真是皇帝的女兒你就忘了自己該幹什麼想幹什麼了?”
楚靜喬愣住,眼巴巴地看著石清妍,心道若她是楚徊的女兒,楚徊是不會名正言順認她的,楚律定也不會要她,她就成了孤女了……
“都說時勢造英雄,據本母妃看來,是英雄造時勢。小白菜,記住本母妃說的,倘若一件事已然發生,有那功夫悽悽慘慘,還不如好好利用它達到自己的目的。”
楚靜喬雖不是十分明白石清妍的意思,但也不自覺地點頭,將英雄造時勢反覆想了兩遍,很是依賴地看了眼石清妍,心道石清妍說的是,雖說不可能,但就算自己是楚徊的女兒,一改變不了她一輩子在世人眼中都是楚律之女,自己還做楚律之女才是最明智的;二也改變不了餘君言欺騙她她想向餘家報仇的事,這才是萬變不離其宗的事。
“女兒明白了。”楚靜喬肯定地說道,再看石清妍那悠然姿態,又想著這些日子楚律不曾近了別人的身,便嘀咕道:“女兒早先還不如就拜母妃為師呢。”
石清妍一愣,心說自己可不想成日裡被楚靜喬圍著,忙堆著笑臉說道:“我不如你師父,你師父才是高人。你趕緊去問問你叔叔、父王吧,叫你父王有個底,免得你去留客天鬧了之後再有人背後陷害你。”
“哎。”楚靜喬爽快地答應著,心道早先她尋不到挫折,如今終於遇到一道坎能叫她跟餘思渡、餘問津的關係更近一步了,可見她還真該謝謝餘君言呢。想著,又笑嗔了一句:“還是母妃對我好。”因被餘君言幾句話就撩撥的心神不寧就有些羞赧,聽石清妍笑罵了一句,便如有了主心骨一般,又拿了錦囊向前頭書房去,到了書房外,翠墨說裡頭楚律等人在商議要事不見旁人。
“拿了這個給父王瞧瞧。”楚靜喬叫翠墨將錦囊拿進去,心裡捉摸著楚律、楚恆見了這錦囊會說什麼話。
不一時,翠墨出來,笑道:“郡主,王爺說這是先帝的字,叫郡主當做念想收著吧。”
“沒說旁的?”楚靜喬心裡訝異,她是鳳崎郡主,倘若先帝寫下鳳崎公主,怎麼著楚律都該驚訝一下。
翠墨笑道:“王爺沒說話,瑞王爺笑著說沒想到郡主有這個,他說他們家老大還有個太孫的牌子呢,如今牌子應當在太后那收著。”
楚靜喬愕然地說道:“怎麼會……”比起早先石清妍做下的,如今這先帝弄出來的事,似乎更荒唐一些。
“你替本郡主去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楚靜喬說道,因對著的是翠墨,言語裡便有幾分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