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的那船上去。
與石清妍又說了幾句,隨即石漠風、賀蘭辭就跟石清妍道別,然後他們這支船隊的所有人,都揀好了位置等著看何必問如何回去。
何必問到了圍欄邊,見石漠風不跟他打聲招呼,就手按在圍欄上一旋,撐著身子就瀟灑地越過了三尺有餘的水面,跳到隔壁船上。心裡為難了半日,何必問終歸不敢冒險跳過去,就叫下人們將木板搭在兩隻船的圍欄上,然後踩著凳子,慢慢地走上去,腳下才踩到那顫巍巍的木板,身子不禁就矮了下來,眼睛盯著那因日暮越發幽暗的水面,只覺得自己就要栽下去了。
因四面八方都有嗤嗤的嘲笑聲傳來,何必問咬了咬牙,試探著爬動了一下,隨即暗道自己是風流不羈的第一才子,第一才子行事不按常理出牌,何曾被人言左右過?這般想著,就張嘴喊道:“死蘊庭!死蘊庭!”喊了兩聲沒人答應,只能改了口:“西院猛士!西院猛士!”
聽到召喚,甲板上就跳出一西院猛士,也不知此人是不是那位死蘊庭,但此西院猛士也如方才那個一般,輕輕巧巧地就將何必問抱了過去。
何必問腳下沾地後,極有風度地道了一聲“多謝”,此西院猛士漫不經心地一點頭,就又消失在圍觀的人群中。
耿篾片等人看夠了笑話就散了,何必問去見依舊被針灸的水幾因,見他滿頭冷汗卻神態尚算安詳,便說道:“你且放心留在這船上吧,錦王妃答應不再提起水家之事。”
“……多謝錦王妃,多謝何公子。”水幾因一張口,瀉了一口氣,眉頭不禁皺起。
“你可有功名?”何必問抱著手臂問,這樣的人,看起來不像是渾渾噩噩無所事事的人。
“水某不敢與尋常士子爭名額,又聽祖父的話厚積薄發,是以原等著過兩年靠祖父蔭庇得個功名。”
何必問了然了,心說水相那厚積薄發的話有道理,可惜水幾因沒那時運;若是當初他們家探花郎也能等幾年再去考科舉……想著,便退出來叫太醫專心給水幾因針灸。
何必問被猛士抱著過船的笑話,足足被錦王府船隊咀嚼了好幾日,每每有人覺得這笑話過時了,一問耿篾片,耿篾片又能舌燦蓮花地繪聲繪色地描繪那日的情景,當真叫人百聽不厭。
再向南邊一些,待瞧見岸上有許多被抓的逃兵,眾人一時笑不出,就將這事忘了。
就這般船隊終於到了繁華興盛的上京。
船隻停下後,就見岸上等著許多人。
石清妍在船上了望了一下,笑道:“不是說南邊人不喜歡我嗎?這來迎接的人比送行的人還多。”
竇玉芬、董淑君、蕭纖妤三人湊在窗邊也望了一下,心裡都狐疑這是怎地了,又聽人來報能下船了,石清妍便領著眾人下船。
樓晚華立在碼頭上等著,看見船靠岸了,石清妍便領著竇玉芬三個下來,深深地打量了石清妍許久,見一別一年有餘,這石王妃除了豐腴一些,再無旁的變化,又趕緊去打量竇玉芬三個,見這三人氣色很好,臉上並無怨氣,暗道這三人莫非心甘情願地在錦王府守活寡不成?這般想著,就忙迎了上去,迎上去了,才留意到還有個沒梳婦人頭的姑娘也跟著,暗道這當是石漠風的未婚妻古暮月了。
“婢妾見過王妃,王妃萬福。”樓晚華行了個萬福,身後的流雲、朝露、雅琴、素琴,隨著樓晚華彎□子。
“在家等著就是了,何必親自來迎?”石清妍虛扶了一把。
“婢妾心中歡喜,是以在家坐不住。”樓晚華真真假假地說道,垂著的眸子掃到石清妍四女精美的裙幅,不由地吸了口氣,心想石清妍果然會籠絡人心,這竇玉芬三人定是每常得了她的好處。
“王妃,賀蘭大人、何公子、小舅爺、耿公子、胡云大師、水公子前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