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個玷汙先王妃的念頭暗罵了自己一句,絞盡腦汁地想著廣陵侯夫人為何會怯了石清妍,忽地瞧見那抵在修長白皙脖頸上的簪子下流出一道殷紅的血,心裡忍不住一緊。
“一……”石清妍含笑地看向趙銘,手上的簪子慢慢用力。
趙銘咬牙握拳,忍不住想,三聲之後,見他不說軟話,石清妍便不敢再拿她自己的小命威脅他。
“二……”
“王妃!”沉水忍不住上前一步,紅唇上留下一道血印,竟是早先忍著不出聲將自己的嘴唇早早咬破了。
“三……”
石清妍靜靜的聲音響起,趙銘眼睛看見那簪子穿透面板向肉內此去,咚地一聲重重地磕頭在地上,“小的聽憑王妃處置。”說完,心裡不禁就覺此事詭異又可笑。
石清妍清晰地覺察出簪子下的動脈裡血液強有力地湧動,慢慢地拿下簪子。
趙銘說道:“小的立時從郡主那領了鑰匙開了府庫將圍牆修建起來。”將這話說出去,頭伏在在上仰著脖子去看,只見石清妍高高地坐在椅子上一雙眸子得意又平靜,似是將方才從鬼門關擦身而過的事渾不在意正得意地搖晃著簪子笑,“王妃是第二個拿著性命威脅小的人。”
“頭一個是先王妃?”石清妍不在意地說道,由著沉水擦去血跡,暮煙來上藥。
趙銘就似被人看穿心思一般,又將頭臣服地底下,先王妃興許是早料到錦王在她後依舊對後院之事漠不關心,才會以死逼著他關照楚靜喬;只是先王妃縱使聰慧,也沒料到今時今日,會有一人將自己的死跟楚靜喬的名聲拴在一處。
石清妍笑道:“趙總管可要知道,本王妃不死,日後本王妃的性命可就交託到你手上了,若是喬郡主不懂事,你這長輩的當勸著她一些。”
趙銘握著拳頭,那會子先王妃重病在身以死相逼的時候手下尚且留有不忍,這石王妃風華正茂扎著自己脖子的時候卻是眼皮子也不眨一下,兩下相較,石王妃更狠辣一些,連他這七尺男兒瞧見了都忍不住膽寒,這日後但凡是與石王妃有關的事,當要更加用心。
“……是。”趙銘回道。
“託了先王妃的福,咱們王府的佈局最是工整,四四方方的,後頭的院子排的也整齊。如今先叫人拿了麻繩將院子分成八塊,再弄了漁網又或者黴壞的緞子將要用土石封上的穿堂巷子都圍上。如此不需費多少力氣,這院子自然就分成了八塊。叫二姑娘、三姑娘都隨著喬郡主去住,總歸郡主沒兩年就嫁人了,她在王府裡也住不了多少時候了。”
趙銘深知楚靜喬那般驕傲的人定不會樂意跟楚靜遷、楚靜徙兩個庶妹一同居住,但才被石清妍那尋短見的架勢嚇住,此時也不敢多加辯駁,於是雖不答話,卻是預設地答應了。
沉水小心地吹著是石清妍脖子上的傷藥,心疼地紅了眼,狠狠地瞪了眼地上跪著的趙銘。
石清妍不在意地轉動著手上的簪子,笑道:“那日後就拜託趙總管了,圍牆不用花哨,只要實用就好。還有那丫頭降了月錢的事也拜託趙總管了。”
趙銘低頭問道:“敢問王妃可給這八處起了名字沒有?”
石清妍蹙了蹙眉頭,隨即漫不經心地說道:“侍寢的那四塊就叫做第一組,第二組,第三組,第四組,至於其他地方,隨便吧,總歸說起來,大傢伙都知道是什麼地方。再說便是要節儉持家,也要先花了一些才能夠省下大筆的銀子,不然斤斤計較那一角一厘,就顯得太過小家子氣了。”
趙銘嘴裡答應著是,久久不見石清妍再吩咐旁的,才要起身,又聽石清妍的聲音響起來了。
“本王妃身子已經痊癒,後兒個就能見家臣家將並益陽府的夫人們了。”
趙銘眼角青筋跳了跳,心知要說服楚靜喬按著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