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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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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琨咬緊嘴裡的手帕忍疼,雙手緊摳著凳沿,心裡默數著,讓自己保持清醒。

四十軍棍大致過半,豆大的汗珠已經順著葉珣俊俏的臉頰流下,被彎長的睫絨接住,眨眼間流進眼裡,矇住了視線,也顧不得眼睛被漬的難受,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執法官突然停了手。這一停不要緊,原本意識已經模糊的葉珣漸漸轉醒,身後被什麼蟄咬般痛成一片,他緊咬著手帕粗喘連連。

視線模糊不清,耳邊也嗡嗡亂想,斷斷續續聽到執法官用濃重的陝北口音向父親求情:“司令,好歹也讓三少喊兩聲,這麼憋著傷身子啊。”

葉珣也聽到父親的回答,父親不帶感情的聲音讓他渾身透涼:“打吧,別停下。”

接下來的棍子似乎更加難熬,天昏地暗一般,大腦全部空白,所有神經都用在對付疼痛,不誇張的說,連自己是誰都記不清了。

棍子停了,葉珣知道是夠了數目,粗喘兩口氣,一口將嘴裡的東西吐出來,又狠狠吐了兩口,想把那純棉的手帕殘留在嘴裡的棉絮吐出來,絮絮繞繞的讓他難受,身後的傷痛突然猛獸般襲來,倒比剛才更加難熬,體力殆盡的葉珣趴伏在刑凳上徹底動彈不得,只剩下喘息的力氣。

父親走進他模糊的視線,彎下腰檢視他的情形,他賭氣般的把頭側向另一邊,想用鼻息發出一聲嗤笑,結果失敗了,這聲音微不可聞。

聽到執法官讚歎的聲音:“司令,三少真算是少年英雄,小的掌刑這麼多年,膀大腰圓的漢子捱上這軍棍也要哭爹喊娘呢,真難為三少這十五六的孩子。”

葉啟楠沒說話,反而葉珣忍痛支起腦袋,虛弱的聲音反駁:“你才十五六呢,你全家都十五六!”

葉啟楠忍著笑,板了臉訓他:“還有力氣貧?自己站起來。”

葉珣用盡全力衝父親瞪眼,牽動了傷口疼的倒吸冷氣,身後,幾處重疊的傷口綻裂,正往外滲著血水。卻見父親真的不來搭手,賭氣般撐起身子下地,提上褲子整理武裝帶,這一系列動作讓他汗流浹背,兩眼直冒金星,然後一黑,扶住身邊的花盆架才沒有摔倒,倒把架子上一株枸杞盆景撞了下來,紫砂花盆連帶泥土摔了個粉碎。

執法官急忙扔了棍子攙住他,又拉他躲開,別讓花土髒了鞋。這盆景植株健壯,形態清雅,想必價格不菲,如今初秋,已經有紅果子綴在枝頭,很是美觀。葉珣腹誹,誰讓它長在軍法處這殺氣騰騰的地方,活該!

“能走嗎?”葉啟楠看著呆滯的葉珣,開口問。

廢話!葉珣委屈的看向父親,眼裡帶了一絲怨毒,今天的父親怎麼這麼狠心。

“走吧。”葉啟楠將葉珣的沉默當做預設,抬腳邁出接待室。

葉珣被父親帶回司令部,他勉強邁動雙腿,被瞿子明攙扶著走進會議室。

還未到十點鐘,會議室的幾名軍官正在爭吵,似乎關於左清礦區和鐵路,還提到混編旅和特編師的軍餉高低,左清礦區那是葉琨的駐地,也是葉琨遇難的地方,如今竟然被這麼幾位盯上了,葉珣恍然大悟,他的錯誤毀了自己的前途,也打亂了父親的安排。煤礦和鐵路不但是他們眼中的肥肉,更是經濟建設的根本,父親為自己鋪好了路,只要按部就班的進行,他就能一點點的接手第三旅,接手葉琨的駐地,這樣一來青城的根基就依然掌握在葉家手中。這一局好棋,竟然被自己一時大意滿盤皆輸。

葉啟楠進來,眾人閉了嘴圍上來,老將們開始圍了葉珣噓寒問暖,埋怨葉啟楠下手太狠,催葉珣趕緊回家養傷。

葉珣渾身散了架般虛弱,強忍著疼痛矗在父親身邊,一站兩個小時,直到會議結束。處分必然是少不了的,軍銜連降,停職反省以觀後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