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棍子狠狠落下。
“該,該打……”葉琨咬緊牙,從牙縫中勉強擠出幾個字。
“滾起來,褲子提上,”葉啟楠重新將棍子戳到地上,“自己回房思過!”
“……是。”葉琨的臀上已經紫紅一片,棍子打的不易見血,只是有些地方佈滿血點。他費力起身整好衣褲,艱難的往祠堂外走去。
祠堂大門重新關上,葉珣閃著淚眼望向父親,哥哥為他捱打,此刻他當然沒臉求饒,但這麼重的棍子誰會不怕。
“裝傻充愣啊?”也不知是不是打累了,葉啟楠的語氣緩和了許多:“能逃過去嗎?”
葉珣的手摸向腰帶扣,如今要把它解開真是艱難,他嗚咽著:“爹……”
葉啟楠索性自己動手,三兩把解開他的腰帶,褲釦,將褲子拽下來。記起頭次動家法打他,祖宗八代險些讓這小子罵個遍,如今看他惶恐畏懼的樣子,還真有些有趣。
“爹,爹……”葉珣拉住父親的胳膊,不敢求饒,只是焦急的喊爹,彷彿再晚一秒棍子就會上身。
葉啟楠知道這家法棍子的厲害,不破皮不見血,全傷在皮肉裡,棍棍像砸在骨頭上,不能保證控制著力道,他也不敢輕易動它。見兒子嚇成這樣,他也不忍心再打他,可既然拿出來了,就沒有放回去的道理,不作勢打兩下,豈不有損他為人父的威嚴,再者大的捱了罰,沒道理對小的放水,畢竟是葉珣犯的錯。
葉啟楠沉著臉問他:“鬧出這麼大亂子,你自己覺得不該捱打?”
葉珣不迭的搖頭,卻忍不住眼淚往下掉。
“起先席先生跟我說過,說你跟錢耀文發生過口角,還曾經跟大煙館的人打過交道,我還不信。”葉啟楠忍不住為他擦了把眼淚:“水雲樓的柴三爺,跟你是什麼關係?”
“他是楊五哥的朋友,我來青城才認識的。”葉珣老老實實交代問題,赤(和諧)裸在外面的臀腿總覺得陣陣陰風吹過,乍起了一身細密的雞皮疙瘩。
“趴好,爹不多打,就十下。”葉啟楠的語氣彷彿鬼市的攤販在推銷商品:十下,就十下,整條街都沒這個價錢!卻讓葉珣欲哭無淚。
一棍掃過,約七八成的力氣,從皮肉上彈起,橫上一道紅腫的檁子。葉珣忍不住嗚咽一聲,握緊了拳頭,指節發白,冷汗從額頭冒出來。
一棍棍往下排著打,不消幾棍,白皙的臀上排列上平行的腫痕。打到臀腿相接的地方,葉啟楠不敢再往下,寧願讓他多疼些,腿上是斷不能用棍子掄的,拿捏不好是要打斷骨頭的。
手中的棍子只好從下往上再打回去,傷口剛一重疊,葉珣便吃不消了,一聲呻吟喊出半句,將後半句用拳頭堵在嘴裡,疼的直掉淚。
葉啟楠拼命抑制住罷手饒他起來的**,只是安慰他:“還有三下,受不住就喊出來,沒人笑話。”
葉珣搖頭,甩開被冷汗浸溼貼在臉上的流海。最後三棍特別難熬,葉珣咬住牙愣是一聲未吭。
“又是楊五,提到他準沒好事!”葉啟楠扔了棍子,打橫抱起伏在地上的葉珣,才看到葉珣哭花了的臉:“沒出息的樣子,真有這麼疼啊?”
“褲子,褲子……”葉珣也顧不得哭了,面紅耳赤的在父親身上掙扎。
“誰多愛看似的,晾著吧,大夜裡誰看得見。”葉啟楠二話不說抱他走出祠堂。
葉珣的臥房裡,葉啟楠用毛巾為他冷敷消腫,葉珣還在啜泣,不是怕疼,實在是心裡憋屈,偏偏葉琨為了他同樣捱了家法棍子,讓他無話辯解。葉珣趴在那一言不發,任憑父親在身後擺弄著,誰知那隻大手竟用力在他傷痕累累的肉上按揉起來,疼得他倒吸冷氣。
“別揉,疼……”葉珣一骨碌翻滾到旁邊躲開。
“滾回來!”不是他想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