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琨清楚,貧起嘴來,十個葉琨也抵不過一個他,也不同他廢話,三兩把掀翻他在床上,揚起藤條抽過去。
“唔……”葉珣身後捱了一鞭,不吃痛,堵上嘴發出一聲悶哼,壓低了聲音求饒:“這不是在家裡,哥給珣兒留點臉面吧。”
“要臉?要臉就忍著別喊。”葉琨聲音冰冷,揚手又是兩記;單薄的睡褲絲毫抵擋不住疼痛。
葉琨年輕,手勁厲害,葉珣只覺得身後火燒火燎的疼成一片,又咬緊了牙不能出聲,沈司令的官邸可不同家裡,哭鬧喊叫隨他。
葉珣低聲呻吟:“二哥……疼,真的很疼,饒了珣兒……”
葉琨將藤條抵在葉珣的腰間威脅:“回,還是不回?”
葉珣撇撇嘴不做聲。
葉琨突然扔了藤條在地上,一手擒住葉珣的胳膊,另一隻手去撥解他的腰帶。
“幹什麼,你……”葉珣奮力掙扎,掙扎不過,眼見皮帶扣被解開低吼:“葉琨,你什麼意思?你放手!”
葉琨鬆手,整了整衣襟站穩。葉珣趁機翻身下床,羞憤難當,對二哥怒目而視。
葉琨的目光亦不退讓,瞟了眼地上的藤條吩咐他:“撿起來。”
葉珣與葉琨對視一陣,最終在他凌厲的目光中敗下陣來,撿起藤條,側過頭不說話。
葉琨質問他:“這是什麼?!”
葉珣不忿的嘟囔:“藤條……”
“這是家法!”
葉琨的聲音陡然升高,迴盪在屋子裡,凌厲的駭人。
葉珣渾身一顫,哽咽委屈的問:“如果淪陷的是青城,你會不會坐視不理?你坐的住麼?”
葉琨氣笑:“你要等到什麼時候?你那位司令如果真的會抵抗,何至於三個月丟掉東三省!”
葉珣握緊拳頭,忍啊忍,一拳朝葉琨揮上去。
葉琨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臂,順勢推他一把:“你發什麼瘋!”
“你發什麼瘋?”葉珣反駁:“這還是在人家家裡!”
葉琨斥他:“沒邊的放肆,別忘了你姓葉還是姓沈!”
“我原本姓戚!”
“欺師滅祖的混帳!”
“少拿你那套冥頑不靈的封建思想來噁心我!”
兄弟二人用極近難聽的話語刺激著對方,一時間對峙起來。
恰聽到屋外有人敲門,葛海的聲音傳進來:“葉珣,副坐去了司令部,通知侍從室全體到位。”
葉珣一愣,司令攜楊小姐一早去了郊外別墅看雪,怎麼會去司令部?
“去開門。”葉琨轉過身看向窗外,聲音平淡如方才判若兩人。
葉珣整頓好軍裝,身後幾條傷口還在放肆叫囂,厚重的衣褲磨得刺痛,葉珣心裡委屈難受,父親都不曾這樣疾言厲色的訓斥過他。
汽車方出王府大門,葉珣賠了笑對副駕駛上的葛海道謝,助他脫離窘境。
“你想多了,”葛海笑不出來:“真是司令部的命令,東北的戰局出了問題,關東軍渡過遼河,錦州難保了。”
他們來到辦公室,沈子彥正吩咐秘書撰寫電文,電告南京政府,日軍長驅直入,錦州危急。
葉珣靜靜的站在一旁,沒敢開口。
沈子彥接了很多電話,脾氣暴躁,連連發火:“打,怎麼打?軍火在哪裡,,糧餉在哪裡?讓我拿著兄弟們的性命去換幾句‘精忠報國’,不需要,不稀罕!我沈子彥在混蛋,還不至踩著兄弟的屍體往上爬……”
忙到晌午,葉珣隨司令的車回來,雪已經停了,北平的治安工作井然有序,道路中間的積雪被清理的非常乾淨,只是融化的雪水重新凝結,地上結了薄薄一層冰,車不好開,偶爾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