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琨應了,又提醒他:“葉珣,這是最後一次,可不能再任性了。”
葉珣摩挲著手中的劍,不自覺按下劍簧,短劍出鞘,閃著金屬的光澤,真是一把不錯的劍,卻看到劍鞘中藏著一張紙條,抽出來展開,一行雋秀的鋼筆字:
“莽莽神州,欲肩負一重,死非其所,事不得,痛矣。然凡有利於國家者,吾輩尚有何惜呼?積弱之國,現象如斯,吾弟宜知奮勉,始終毅力,驅除倭寇,收復失地,則兄願償矣。”
第二日一早,葉啟楠一早出了門,葉琨和葉珣來到軍校,找到葉琨舊時的同學。沈子琳還未獲釋,即便釋放出來,也不定能夠再回軍校學習,葉珣擔心他們近日將離開南京,只能將東西託付給他。
這幾日父親面前,葉珣是半句話不敢多說的,席先生教導他:“為子弟者,常須戒慎,戰戰兢兢。”如今可好,真算的上是如履薄冰了。
葉啟楠從外面回來,將外套脫下來遞給葉琨,軍裝都不急換,便招呼道:“珣兒過來。”
葉珣頭皮發緊,慢騰騰的湊過去,父親這幾日正生氣,很少與他說話。
葉啟楠沙發上坐了,看著一步步挪到跟前的兒子,無奈的開口:“珣兒,沈漢卿被特赦了……先別高興……”
葉珣心頭燃起希望,又被冷水潑頭一般,心裡忐忑的厲害。
“法庭已經做出宣判,盧先生一紙特赦令:剝奪公民權利,交軍事委員會‘嚴加管束’。”葉啟楠說。
葉珣懵懂的望著父親,他不明白‘嚴加管束’的意思,但公民權利被剝奪,便沒有了政治權利,沒有了選舉權和被選舉權,等同於政治生涯被徹底終結,那麼這‘嚴加管束’,豈不是還要限制他的身自由……
葉啟楠說完,便狠狠心回了臥房,吩咐說要洗個澡,不要進去打擾他。
這些天,父親是真的生了氣,出了這樣的事,明知葉珣心裡難過,卻連句寬慰的話都不肯。葉琨拍了拍葉珣的肩膀,後者丟了魂一般杵那。
“葉珣,們知道沈司令心中的地位,但是總是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負責?誰來為司令負責?誰來為東三省數千萬同胞負責?沈司令位極臣,富貴手,他圖的豈是個利益?”葉珣嘀咕著,聲音並不大:“瀋陽事件要他負責,臨潼兵變要他負責,西安政變要他負責,他莫不是一具傀儡,一個羔羊?這太不公平了。”
“告訴什麼叫公平?”葉啟楠的聲音身後響起。
兄弟二都是一驚。
“父親,珣兒心情差,一時想不通……”葉琨為葉珣辯解,卻被父親打斷。
“告訴什麼叫公平?”葉啟楠走到葉珣跟前:“尋常百姓尚不及溫飽,等錦衣玉食富貴極尚不知知足,是否公平?青城軍中年長者不及們官職軍階的比比皆是,是否公平?”
葉珣側過頭避開父親的眼睛。錦衣玉食?他何嘗稀罕;官職軍階?年少登科大不幸,他欲罷不能。“勞心者治,勞力者治於”,這本就是自然規律。
“公平?”葉啟楠接著說:“扔下青城軍務尋們過來,怕的就是有藉機拿們兄弟不利,卻生怕有做不得文章,使盡渾身解數跟作對,什麼叫公平?”
葉珣這才沒了話說,垂著頭。
葉啟楠用手摁著太陽穴,進了屋裡。葉琨示意葉珣進去看看,葉珣不肯,剜他一眼,自己跟了進去。
父親正倚床頭,緊閉了眼睛歇著,臉色難看。葉琨上前去看,見父親有些氣喘,又伸手指著床頭櫃上的藥瓶。葉琨趕緊拿藥倒水。
“年紀大了……”葉啟楠自嘲著。
葉琨幫父親摁著額頭,低聲勸道:“知恩圖報也是之常情,父親別為珣兒生氣。”
葉啟楠點頭應了,又囑咐道:“將弟弟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