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葉啟楠又說了一遍,見他不動,藤條戳桌上冷笑:“現認慫了?還知道回家?還有臉回這個家?”
這話聽了刺耳,葉珣先是一驚,後笑了,一面流著眼淚,撐了寫字檯緩緩起來,竟自整理了衣服,奪門而出。
門外的雨英險些撲空,葉琨也外頭。
“葉珣!”葉琨追下樓去:“胡鬧什麼,不要命了?”
96活在眼下
葉珣不顧身後傷口撕扯的疼痛;一路奔下樓,大步往門外走。雨英喊不住他,還不忘從衣架上抓了他的外套追出去。
葉珣身上只穿了件毛衣,大門推開;寒風往屋裡頂,雨英追他到院子裡,拿大衣裹住他:“珣兒,這是去哪?”
葉珣停了停;不說話;抬腳繼續往外走,雨英拉扯著他。
“別鬧了!”葉琨追出來;“葉珣;膽大包天了!”
“二哥別罵他!”雨英衝葉琨喊,眼淚止不住往下掉,轉頭哽咽著問葉珣:“是不是爹打痛了,還是爹罵了?”
葉琨見不得雨英拿他當個孩子一般,不耐煩道:“是葉珣有錯先,還教訓不得嗎?”
“外面涼,咱們進屋說好不好。”雨英擦著眼淚哄勸他。
葉珣不說話,繃著臉,又掙扎著往外走。
“不回去不回去,”雨英拖不住他,妥協說:“咱們不要亂跑,去姐姐那裡好嗎。”
“雨英!”葉琨聽不下去,見這姐弟二真往要後院開車去,著急道:“以為縱著他是為他好,這害他!”
葉琨到底沒攔住這姐弟倆,雨英僅比葉珣大兩歲,又是個急脾氣的主,沒輕沒重似葉珣一般,踩了油門疾馳而去,下們根本不敢去攔。
葉珣去了姐姐家,雨英開車不穩,一路顛簸,傷口火辣辣的痛著。然而依葉珣的印象,姐夫家似乎城郊,姐姐卻走了相反的方向。當葉珣以為姐姐夜盲迷失了方向正要指出時,汽車卻駛入一套洋房。
迎接他們的女傭abby是葉珣認識的,是菲律賓,聽說是姐姐結婚時的陪嫁,而其他僕卻似乎都是新的。
雨英攙扶著葉珣,對上前來幫忙的女傭吩咐:“abby,叫請醫生來。”
雨英將葉珣安頓自己的臥室,吩咐倒水給葉珣喝。
葉珣環顧四周,這臥房更像是女子的閨房,垂地的鵝黃色窗簾質地柔軟,床幔是淡粉色,落地鏡框是乾淨的純白色,屋裡的每一件陳設都精緻漂亮,地上的拖鞋只有一雙,是毛茸茸的兔子樣式,門口的衣架上掛了外套和兩三條圍巾,梳妝檯上擺滿兩個首飾盒和大堆瓶瓶罐罐,顯示女主是這裡長住的。
“姐夫呢?”葉珣小心翼翼的問,絕不可能是搬家的。
“們離婚了。”雨英不顧葉珣愕然的表情,淡淡的說:“前幾天都見報了,們不家,所以還不知道。”
葉珣張了張嘴,半晌也沒發出聲音。
雨英笑了笑:“沒事,一個住挺好,以前也常是一個,守著那麼大一個宅子,還不如這裡,晚上也不害怕。”
葉珣還沒緩過神來,abby外面敲門,說是大夫到了。
入夜,葉珣趴客廳沙發上看畫報,茶几上的電話響了,抻著身子過去接。
“別亂動!”雨英端著果盤過來,搶著接起電話,用眼神示意他吃水果。
聽到姐姐叫“二哥”,葉珣撇了撇嘴,捏了銀籤子吃水果,不想理會。
“葉珣什麼時候回來?”葉琨的聲音電話那頭響起。
“暫時不行,”雨英慢吞吞的賭氣說:“他下不了床……”
葉琨乾笑兩聲:“走的那麼穩當還下不了床?”
雨英將鬢角的頭髮掖耳後,不自覺提高了音量:“爹下的去那麼狠的手,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