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倚老賣老,也不看看自己那老臉值個幾斤幾兩,真真是自討沒趣!”沈紫言長長的嘆了口氣,郭媽媽有今日的無法無天,說到底,也是自己的母親,縱容出來的吧。
不一會便見默秋回來了,一頭烏壓壓的青絲散亂著,白若玉蘭的面上竟有了一道血痕,隨風吃了一驚,目瞪口呆的望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許久才諾諾問:“你這是怎麼了?”默秋氣得臉色發白,恨恨說道:“我將小姐的話一字不漏的說與她聽,豈料話還未說完,她便動起了手……”
沈紫言端坐在窗前,看著茶煙瀰漫,滿是都是淡淡的清香,“我聽說市井上有種藥,能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病’死了。”隨風心中一跳,“小姐,您這是……”沈紫言淡然道:“今晚我倒要看看,這郭媽媽到底是有幾分硬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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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花盡(一)
此話實遂了眾人的心意,只是不免有些擔憂,又知道自家小姐最是那說一不二的,說過的話再不肯收回的,只得罷了。一面心喜小姐終於下定決心要整治整治這郭媽媽,一面憂心不知會出什麼變故,又怕沈紫言年輕鎮不住這老奴,著實心情複雜。
墨書就對著隨風使了個眼色,隨風忙說道:“小姐,還是我去把郭媽媽喚過來罷。”沈紫言點了點頭,“速去速回。”隨風得了令,忙匆匆出去了。
沈紫言望著窗外隨風輕移的竹影,慢悠悠的抿了口茶,似乎極喜歡今晚的月色似的,盯著那在皎潔的月光下顯得有些朦朧的竹子,出了好一會神。直到手裡的茶漸漸冷卻,隨風撩簾進來,才收回恍惚的神思,不緊不慢的問:“人呢?”
隨風臉紅耳赤,低首無言。沈紫言已大致猜到了八九分,必是這郭媽媽罵罵嚷嚷,強掙扎著不肯來了,想來隨風雖是丫鬟,可也是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哪有那力氣去使蠻力。也不點破,雲淡風輕的笑道:“既然如此,你去叫四個粗使婆子,塞住了她的嘴,把她捆著來見我。”走到這一步,也是郭媽媽咎由自取。本打算只讓隨風去喚她過來,她若是肯乖乖聽命,老老實實的說出事情的來龍去脈,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現在,也怨不得誰了。
隨風倒吸了口冷氣,方才聽沈紫言說起要下藥,還只當是玩笑,現在竟要捆著人來,顯見得是動了真怒了。這些年,她在沈紫言身邊服侍,朝夕相處,對沈紫言的脾性也摸清了幾分,越是生氣的時候,就顯得越是冷靜,越是漫不經心。默秋忙催她:“快去吧!”
隨風忙平靜了凌亂的心思,一溜煙出去了。沈紫言眉眼不抬,著默秋去續了熱茶,把玩著手裡的小蓋鍾,“我讓你去弄的藥,可得手了?”墨書忙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紙包來,“這就是小姐說的那種藥了,只是沒想到還有如此雅緻的名字。”沈紫言淡淡笑了笑,“我也是偶爾聽人說起,醉清風這種藥,人喝下,不過是如同喝醉一般,在睡夢中就靜靜的去了。”墨書嘆道:“想不到還有這功效。”
沈紫言靜看這自己的雙手,細長得如同蔥管,柔若無骨,哪曾想到有朝一日,這樣一雙手,卻要親手了結一個人的性命。上一世,她也曾有過提心吊膽,苦苦掙扎的日子,對人的性命有一種自然而然的看重,覺得活著就是上蒼最大的恩賜,沒想到,竟被一個刁奴逼到如斯地步。
自嘲的笑了笑,望著天邊那輪皎潔的明月,眼中一點點黯淡下去。若母親現在還健朗,還有多好……
回想起過去三姐弟和和氣氣的簇擁在母親跟前的場景,竟宛如雲煙,時而清晰,時而模糊,那樣的日子,是再也回不來了。
默秋看著她情緒十分低落,便寬慰道:“這等狗奴才,藉著自己原比別人有幾分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