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時辰,便起身告辭。福王妃苦留不住,想到她是婆婆的人,也不好多留,親自命林媽媽送了出去。
沈紫言親自送她出門,到了垂花門前,低聲囑咐她:“有什麼事要丫頭給我傳個信,也好讓我安心。”沈紫諾連連點頭,“你放心,那孩子的事情,我不會再起別的念頭了。”沈紫言得到她的保證,鬆了一口氣。一直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眼簾中,才返回自己的院子。
杜懷瑾已經坐在書案前候著了,見她進門,立刻招了招手,“和大姐說的怎樣了?”
沈紫言嘆了口氣,將沈紫諾的來意說給杜懷瑾聽:“她是想要認下李仁那孩子,特地來找我商量。”杜懷瑾十分詫異,顯然是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只不過聽著沈紫言話裡的失落,輕笑道:“必是被你說道了一頓了。”
沈紫言白了他一眼,“你不知道我多氣惱,長篇大論的說了好久好久,可算是打消了大姐的念頭。”杜懷瑾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紫言能說會道,沒有什麼說不圓的。”還未待沈紫言發作,立刻說道:“大姐怎麼會突然有這個念頭?”
這話正是問到沈紫言心坎上了,似是發現了知音一般,沈紫言急急說道:“我也覺得這事有貓膩,大姐雖然心慈,可無緣無故的,也不會突然要認下一個孩子。更何況那孩子在大姐跟前時間也不久,多半是受人指點了。”
杜懷瑾微微頷首,“依我看來,李夫人和大姐夫應該都不知道這事。”見著沈紫言投來的似笑非笑的目光,眉梢微挑,“李夫人出身名門,對於嫡庶一向分得十分清楚。嫡就是嫡,庶就是庶,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沈紫言不由默然,她是大家嫡女,骨子裡也有一股傲然,對於嫡庶之分雖然極少在意,可是卻有著天然的敏感。嫡庶之間的界限,在有些時候,被刻畫的十分明顯。就是自己可以不在意,世人也不會忽視這一點。
杜懷瑾捏著她的手,低低嘆息:“明天我找大姐夫去綺夢樓喝一盅。”沈紫言精神一振,但隨即又覺得有些不妥,“大姐夫會不會覺得我們在插手他的家事?”沈紫言的擔憂不無道理,許多人都不喜歡外人來插手自己的事情。
杜懷瑾寵溺的捏著她小巧的鼻子,輕聲笑了笑,“你放心,我不會直說的。”沈紫言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你可得好好說。”杜懷瑾笑著將她攬在了懷中,蹭了蹭她的面頰,“你這幾日不是欠瞌睡麼,現在時候還早,陪著我午睡會。”
沈紫言想到他身上的傷,又想到他連日的奔波,沒有推辭。依言和他一起躺在了榻上,只是想著沈紫諾的事情,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眠。杜懷瑾橫臂就將她攬在了懷中,柔聲問:“累不累?”這話一天到晚也不知多少次從杜懷瑾口裡出來,沈紫言如實說道:“累,很困。”杜懷瑾輕笑了起來,“那就快點睡。”
半睡半醒間,沈紫言突然想起一事,問道:“戰事未了,你還會出去麼?”杜懷瑾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呼吸輕輕柔柔的縈繞在她的脖頸間,“不會了。”沈紫言鬆了一口氣,很快就陷入了睡夢中。
杜懷瑾靜靜的看著她靜謐的睡眼,眼裡就露出了淺淺的笑意,唇角輕揚,愉悅的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倦意襲來,抱著她,慢慢合上了眼。沈紫言醒來時,火紅的夕陽撒了她滿身,背後是杜懷瑾寬闊的胸脯,鼻間縈繞著熟悉的味道,竟讓她覺得一陣安心。
一時間也捨不得起身,就這樣睜著眼睛,看著環抱在自己腰間的杜懷瑾的手。白色的指甲泛著瑩潤的光澤,修長的手指沒有一絲瑕疵,十分的漂亮。沈紫言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小手,竟還帶著淺淺的肉渦,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
忍不住就拿起他的手,翻來覆去的看了一番,看來看去,越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