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忽然傳來杜嫣柔的聲音,“孛古野哥哥,你在哪裡?”
他恨恨地鬆手,柔著嗓音應聲,“我在這兒。”
對杜嫣柔就是另一副嘴臉,噁心死了!
杜海棠朝他扮了個鬼臉,扯下發帶,轉身梳理她的頭髮。
“孛古野哥哥,你到海棠姐姐房裡做什麼?”杜嫣柔推開房門。
“沒什麼。”
他瞧見杜嫣柔身後跟著一名捧著木盆的婢女,便微側過身讓婢女進門。
杜嫣柔見狀,驚喜地低喊,“海棠姐姐,你肯使喚府裡的婢女啦?”
杜海棠抬頭瞪了孛古野一眼,沒有答腔。
孛古野不曾熄滅的心火再次揚高,顧不得杜嫣柔仍在場,大聲罵道:“你那是什麼眼神?嫣柔在問你話,你沒聽到嗎?”
沒聽到又怎麼樣?關他什麼事?他寵杜嫣柔,可不表示天下人都得喜歡她啊!
杜海棠索性別過臉去,不再理會他。
“你!”
孛古野被她激得幾乎失去理智,大步一跨,便想撲向她,杜嫣柔急忙攔抱住他。
“孛古野哥哥,你別惱!是嫣柔的錯,嫣柔忘了姐姐聽不懂咱們烏焱國話!”
孛古野一聽,怒氣更熾。也只有單純的嫣柔會相信她聽不懂,全天下的人都曉得,她,杜海棠,不屑說他們烏焱國話!
孛古野強忍下痛打她一頓的念頭,牽起杜嫣柔的手,恨恨地對杜海棠說:“快梳洗乾淨!等會兒本王要聽你彈琵琶!”
這臭蠻子又要她彈琵琶!
杜海棠柳眉蹙起,不悅到了極點。她可以不吃烏焱國的食物,不穿烏焱國的衣物,也可以不說烏焱國的土話,但她不能不出席宴會彈琵琶,因為孛古野會砍掉她的手——他真的會!
記得她第一次出席公主府的宴會,孛古野便命她彈琴,她當然不肯娛樂他們這群蠻子,孛古野動了怒,摔了酒杯吼道:“不彈琵琶,留手何用!”
她還以為他是說氣話,沒想到他真的招了侍衛進來,亮晃晃的大刀便架在她的手臂上。
後來還是杜興邦和鐵蘭公主再三請求,她又識相地彈了支小曲,孛古野才消了氣。
但自此之後,只要孛古野興致來了,便會召她出席宴會,像個歌妓為他彈奏琵琶助興,由此可見,人真是一步都讓不得的!
杜海棠愈想愈氣,眼角餘光瞥見盛著溫水的木盆,想也不想,抄起木盆,開啟窗子,便砸了出去。
尚未走遠的孛古野回頭一看,差點氣得七竅生煙,“凌海棠!”
又叫她“凌”海棠!他又不是不知道她不是杜興邦的外甥女,而是他的親生女兒!
杜海棠再次朝他扮了個大鬼臉,砰地一聲關上了窗子。
“孛古野哥哥,不要啦!”
窗外傳來杜嫣柔勸阻的聲音,又聽得孛古野重重地哼了一聲,似乎是氣呼呼地走了,杜海棠不禁得意地大笑出聲。
好半晌過後,她斂住笑聲,這才發現麻煩大了,摔了孛古野給的熱水,這下她要用什麼洗臉?
她推開窗子,看了眼開始飄雪的天空,再度嘆起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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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孛古野哥哥,你別走那麼快呀!嫣柔跟不上了!”
孛古野雖十六歲,卻生得高頭大馬,手長腳長,他跨大步伐疾走,小他六歲的杜嫣柔即使邁開小腳,努力地跑,也趕不上他的速度,不一會兒便急得哭了起來。
“孛古野哥哥!”
幾乎被杜海棠氣瘋心神的孛古野終於回過頭來,一見淚流滿面的杜嫣柔,不禁愕然,“你怎麼哭了?”他粗率地用袖子抹去她的眼淚。
“你走好快,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