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夜晚,出乎意料,比自衛隊鬆散許多的民警部隊存活下來了。
如果資訊之中,還可以用裡見蓮太郎的“主角光環”來解釋的話,現實之中,在李清歌的親眼目睹之下,這場戰爭,原腸動物更像是被某種不知名的意志所操縱著,或者說,影響。
它們在屠戮到某一階段時主動開始了撤退,被一些敏銳的民警抓住時機,結合了所能結合的所有力量,發動猛攻。
震動的大地開始平息,濃重的硝煙味刺激著所有人的口鼻,高溫令他們身上的汗水流淌又蒸發……
劫後餘生的民警們難以置信,一個個灰頭土臉的,盯著滿目瘡痍的大地,拿著武器,直到許久,才發出了一聲聲喜悅的歡呼。
軍團長盯著破損探照燈下的原腸動物們的背影,怔怔的,直到許久,才收刀,堅毅的目光之中流露出悲哀之色。
這只是第一晚,就連罪魁禍首的階段四也沒有出現,而自己這邊,卻是損失慘重,就連自己的兒子……
與喜悅的歡呼相伴的,是倖存卻受傷的民警們痛苦的嚎叫。
他們幸運的沒有被注射病毒,沒有親手被自己身旁的“隊友”射殺,但肉體之上的痛苦,肢體被撕裂,那份痛苦與絕望,深深盤踞在心頭。
“你還好嗎?”
稍稍偏離人群暗處,因為探照燈的損毀,沒人注意到,一個頭戴魔法帽的小女孩半蹲在原地,劇烈地喘息著。
“哇……哇嗚!”
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佈施翠一跳,藏在帽子之下的貓耳豎立了起來,腳步一錯,差一點摔倒。
“小心一點。”
李清歌扶住了這個有些膽小冒失的貓耳少女,露出了微笑。
“是我嚇著你了嗎?”
“不,不……沒有,真是不好意思。”
扶著李清歌的手起身,佈施翠抬頭,看向了突然出現在她身邊的少年。
雖然看不真切,但是眼睛很好看,是金色的……
突然想起了什麼,佈施翠連忙收回了手,退後幾步,把小手放在了帽子上,拉了下來,擋住了自己的臉,語氣也有些慌張。
“請不要靠近我。”
雖然有些不太禮貌,但是為了不傷害到對方,佈施翠只能這麼做了。
在不知情的人看來,佈施翠只是是一個膽小害羞,不願意靠近他人的女孩吧。
沒有聽佈施翠的話,李清歌走上去,把女孩的帽子掀起,露出那張有些慌亂小臉。
“會疼嗎?”
把手背在了身後,佈施翠的神色更加的慌亂,甚至帶起了哭腔。
“你,你看見了嗎?”
“看見了。”
看見了一個膽小的女孩,為了救身旁陌生的民警,卻被原腸動物偷襲,注射了病毒。
“對不起對不起,請不要告訴其他人,我,我會自己離開的……求求你,求求你!”
“冷靜一點,我沒有告訴其他人的想法。”
深深清楚自己的結局,佈施翠不希望一直照顧著自己的剃澤彰磨傷心,也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讓他難做。
所以,她小聲的祈求著,祈求著李清歌的保密。
李清歌嘗試著安撫,但是膽小的貓耳女孩似乎太過悲觀了一點,無奈,他只能伸手點在她的額頭上,羽毛的光澤一閃而逝。
復刻而來的羽渡塵之力影響著佈施翠的意識,讓她強行冷靜了下來。
“冷靜下來了嗎?”
“是……”
戰鬥之中和自己的起始者失散,剃澤彰磨已經找了過來,李清歌暫時還不想被發現。
“後悔過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