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啟楠呵呵一笑不可置否,幫他翻了個身,抬手扯落搭在他身上的被單。
“幹……幹什麼?”以為他抓不到人又要嚴刑逼供,葉珣踢蹬了手腳掙扎。
葉啟楠一巴掌拍在兒子傷痕累累的臀上:“老實會兒,猴子投胎的你?”
臀腿上紅腫的檁子連成一片,間或有血滲出,或整或破,十分可憐,葉啟楠嘴上不說,心裡揪的疼,自以為孩子已經回到身邊,原來他不知道的還有很多。
藥水清涼,但破皮的地方會刺啦啦的疼,葉珣吸著冷氣兒為自己默哀,這老傢伙怎麼三天兩頭的打人,先是兩個兒子替換著打,如今又加上一個他,週期似乎能縮短一大截。
胃藥有止痛安神的成分,這會兒眼皮越發的沉重,恍恍惚惚進入夢鄉。
葉啟楠玩笑著推推他:“哎,兒子,先別睡!剛剛叫我什麼來著,在叫聲來聽聽。”
不知有意裝傻還是做夢囈語,葉珣抿抿嘴發出“嗯”的一聲。
葉啟楠貪婪的看著兒子,到底是個孩子,出門再怎麼穩當幹練,睡相依然憨態可掬,搖頭淺笑,收拾了東西出門。
葉珣一覺睡到下午,揉著眼睛晃晃悠悠離開書房,多希望這是一場夢啊,可褲子摩擦傷口細細簌簌的疼痛又那樣真實。被父親如個孩子般脫了褲子打屁股,沒臉啊,傳出去還混不混了。
回到自己的房子,推開臥房的門,看到眼前的場景,葉珣如遭雷劈般愣在門口。
“小爺,小爺……”小可從外面趕回來,慌張的看著葉珣,“這……他……我也不知道……”
葉珣揮手打發小可出去,囑咐他切勿告訴別人。反鎖了房門,走到床邊一把掀開被單。
床上的人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揶揄的笑了看他。麥色面板,五官大氣,頭髮修剪的十分爽利,白襯衫,青黑色的西服馬甲,笑中帶了幾分邪氣。
葉珣狠剜了他兩眼,父親的警衛隊樓上樓下的搜查,到頭來這老哥竟躲在自己房裡,而短短几個小時前父親還進來取藥,竟是沒能發現,果然,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忿忿的將自己摔在沙發上,“啊……”葉珣□一聲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痛苦的擰著眉,小心翼翼挨著沙發邊坐了。
“呵,你老子手夠狠的!”
“五哥,少來跟我裝,憑你這身手能讓他看見?你是想害死我呀!”葉珣一個抱枕砸過去,被穩穩接住。
人們叫他楊五,年齡不詳,姓名不詳,生平不詳。為人講義氣、重情義,朋友遍佈天下,身手過人,敏捷靈巧,最擅長“飛簷走壁”。楊五方一出門,葉珣從屋內看到樓梯拐角處父親走了出來,連忙撞歪茶打碎了杯子為他遮掩。但父親衝出房門的一刻一定看到了他,唯一說得通的理由,楊五又再耍弄他,刻意晃出來讓人看到。
“想開個玩笑,想不到這老東西還挺狠,”楊五壞笑著撇他一眼,“要不哥給揉揉?”
“來這兒禍害我了,滾回你的瀋陽去!”葉珣氣惱,又一個抱枕扔過去。
楊五伸手接住,依舊是玩世不恭的招牌笑:“嗯,是想回瀋陽,順路,過來看看你。”
小可探頭探腦的進來,說是樓下開飯,為難的看著房內的二人。
楊五告辭一聲,從正門正大光明的晃盪出去。葉珣在後面低聲喚他,生怕再給別人看見,招惹事端,卻見他頭也不回的下樓,離開戒備森嚴的葉公館,倒像是菜市場一般自由。
午飯還算豐盛,只是葉珣方才胃病發作,加上身後一波一波的疼,並沒有多少食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