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散漫悅耳的聲音緩緩響起。
婢女忙垂下頭,嗓音沙啞,“回小姐,奴婢,奴婢青草……”
“青草?”
衾嫆念著這名字,不知為何這麼隨意普通的名字,青草聽到這樣的好嗓音念出來,都覺得自己的名字像是動聽的曲兒般。
她頭垂得更低,手不由自主地握了握。
衾嫆微微起身,懶洋洋地攏了攏外衫,“以後——就叫冬草吧,聽管家說你適應得不錯,做事也靈活,就留在我院裡,先做個打掃院子的丫頭,你可願意?”
她話音落下,青草,不,現在改名叫冬草了,冬草一把跪下,語氣裡總算有了幾分激動的顫音,“奴婢,冬草,謝小姐賜名,只要能侍奉小姐,冬草做什麼都願意……”
秋月蹙了下眉梢,雖說只是安排在外院做打掃的丫頭,但小姐這麼些年也沒見她有過加一個“冬”字輩的婢女的意思,怎麼忽然,還沒細問,就收了一個冬草放在自己院裡?
不過春花和夏蟬一個天真爛漫一個老實巴交,都很高興,春花更是嘴甜地朝衾嫆討賞賜起來,“小姐,這春夏秋冬都湊齊了,以後院子更熱鬧了,這可是奴婢想的好主意呢,小姐可要賞賜下?”
她沒大沒小的樣子,管家也不說她,冬草眼觀鼻鼻觀口口關心,眼看四方,便明白這個叫春花的在小姐心裡地位不一般。
果然,衾嫆對她的無狀一點也不意外,習以為常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沒有火氣地斥責一句。“你這守財奴,又想拐騙你家小姐的賞錢。這麼斂財,莫不是在攢嫁妝了?”
她一打趣,院裡都笑了起來,就連秋月也抿著唇好笑。
“哎呀小姐,您,您胡說什麼呢……”
只有冬草,老老實實地立在那,背微微躬著,安靜得沒有一點存在感。
衾嫆眼角餘光掃過去,又自然地收回,沒有說什麼。
“姐姐,姐姐放紙鳶去呀!”
正說笑著,衾楓一個小糰子似的,竄到了衾嫆跟前,仰著肉肉的小臉,肉呼呼的小手去拉衾嫆的手,童音童趣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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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草聽到這道童音,才微微抬了下眸子,打量地看了眼衾嫆跟前錦繡團簇的華服小公子。
眼裡劃過一絲異樣。
衾嫆被衾楓鬧著,也沒了曬太陽偷懶的興致,起身,“好好好,姐姐陪你放紙鳶去。那楓哥兒答應姐姐,放完了紙鳶,就和先生識字去好不好?”
她輕聲緩語,對待小孩子極有耐性,冬草杵在原地,見沒人吩咐也沒人反對,就自發地跟在春花和夏蟬身後,一行人朝前院去。
衾楓近來越來越貪玩,但他虛歲也快五歲了,衾嫆怕自己出嫁後沒人管著這孩子,便請了先生,自己督促,給他啟蒙。
聰明倒是聰明,就是先生說小少爺年紀小總是貪玩,靜不下心來,課堂上總是開小差走神,叫先生很是費腦筋。
不敢找衾瀟告狀,便將這狀告到了衾嫆面前了。
衾嫆疼愛弟弟,憐他前世才幾歲便慘死,這一世依舊沒有孃親照料,便對他格外疼惜。
但疼惜歸疼惜,該學的她一點都不會馬虎了他。她希望弟弟最好是能文武雙全,至少有個保命的本事和做學問的資歷。
於是,她一邊帶衾楓放紙鳶,一邊不忘傳輸要好學的理念。
等衾楓玩累了。她便蹲下,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汗,雙手輕輕放在衾楓小肩膀上。
眼裡滿是柔和寵溺,“楓哥兒啊,你看你想玩紙鳶,姐姐陪你了,那一會你午覺醒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