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
容央將手中的橘子剝開,又放下,然後將橘子皮朝湖裡扔。
衾嫆坐在一旁瞧見了,不禁為湖裡的魚感到擔憂,這姑奶奶坐下一刻鐘,已經丟了不知道多少東西往裡頭了!
這也虧楚漓是府上萬事都聽她的,脾氣好,要不然這新修葺了一番的湖就這麼被容央亂扔食物和垃圾,得和她吵架吧?
不過,用不上楚漓心疼,衾嫆是自己親力親為地打點這府上的景觀的,一花一木她都有感情,都費了心血的。
可經不起容央折騰。
“你怎了,戚繼北給你氣受了?你要這麼折騰我湖裡的魚?”
她的不忍明晃晃地寫在臉上,容央氣不打一處來,她梳著婦人頭,穿著卻和出嫁前沒多少區別,眉眼的英氣和成婚後的女兒態糅合在一處,顯得格外動人明豔。
但是此時,她卻氣呼呼地道,“好呀,我還比不上你們端王府幾條魚了!”
她說著,將橘子往嘴裡塞了一口,咬牙切齒地吃下後,才哼道,“難怪都說手帕交嫁人後都是要生分的,沒想到表姊妹間也是同樣的道理——”
忽然成了她的攻擊物件的衾嫆:“……”
“那什麼,表姐,我可沒有這個意思。”衾嫆哭笑不得地給容央倒了茶,“你消消氣,姑奶奶,你在戚繼北那受了氣,應該找他撒啊,怎麼衝我來了呢,說說吧,他又怎麼惹你生氣了。”
衾嫆將桌上的松子往自己手邊挪了挪,再拿了橘子,一副瓜果都備下了,就等容央這邊還原故事的架勢。
叫原本氣得胸口疼的容央,一下子氣笑了。
叱罵道,“好啊你,當看我笑話的!”
但她還是拿起茶,啜飲一口,潤了潤嗓子,擺擺手讓一干婢女都退出去,才面上微紅,帶著幾分羞惱地道,“哎,還不是,還不是——你知不知道,他,他這人真的好煩!”
正想聽聽看戚繼北那混世魔王又做了什麼驚天動地驚世駭俗的氣人事的衾嫆,見容央忽然扭捏害羞起來,不禁一頭霧水,嗑著松子,眉心攏了下。
“他怎麼了?和你吵架?總不可能是——動手打你了?”
婚前她不知道,畢竟戚繼北從小到大誰都可以打,就是不會動手打容央。但不都說男人成親前和成親後不一樣的麼,沒準就變壞了。
但她還是不太相信戚繼北那傢伙會這樣的,三歲看到老,她將戚繼北兩輩子下輩子都給看透了。
也就戰場上和外面有出息了,懼內兩個字,深入骨髓的。
容央見衾嫆一個嫁了人的人,居然沒聽懂她的隱晦意思,不禁氣得跺腳。
索性直白道,“你笨死了!你難道沒有那方面太過的苦惱麼!”
她這話一出,衾嫆臉上血色立即上來。
一下子懵住。
沒想到容央和戚繼北居然能因為這個吵起來,不,她單方面生氣跑出來。
不過,轉念一想,楚漓雖然溫柔吧,可是在床笫間,偶爾也是有些……讓她有些吃不消的,就是她這麼喜歡他縱著他,也免不了瞪他,惱幾句。
如果是容央和戚繼北這樣的相處來說的話……
衾嫆忽然不知道該同情容央還是戚繼北了。
說容央吧,她這個倔脾氣,要是惱了,戚繼北大概挺慘的。
但戚繼北吧,他那個體格和性子,得,容央估計夠嗆。
難怪要氣得跑出來了。
“我說你怎麼面帶紅霞,但眼下青黑的……原是被吸光了精氣——”
衾嫆壓低聲音,捏著帕子忽然掩著唇,促狹了句。
叫容央剛恢復正常血色的臉,立馬又紅得跟個猴屁股似的。
“衾嫆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