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時便有些晚了。
瞧見睡著正熟的容央,便忙放輕了腳步,也不讓婢女去喚醒她,自己草草地在偏廳用了兩碗飯,再去梳洗一番,回到床上時,天色已經黑了。
他躡手躡腳地爬上去,將睡得香甜的容央摟到自己懷裡。
全無睡意。
就這麼盯著她看了大半夜。
清晨第一縷陽光招進來時,容央猛地驚醒。
她昨晚服了湯藥,裡面有安神的成分,便扛不住睏意,睡得格外沉了些。
她看了眼枕邊,戚繼北不在。
不由得慌神了,忙對著外邊喊了一聲,“來人,幾時了,怎不叫我,少將軍呢?”
“阿央,你起來了?”
這時,門開了,戚繼北神清氣爽地穿著一身鎧甲,卻端著個托盤,上面是早膳,他笑嘻嘻地走進來,將托盤端到了床邊的桌子上放置。
然後伸手扶她起來,“梳洗下就用早膳吧,時辰尚早,別急。”
見他還沒走,容央下意識握住了他的手,抓得有些緊,抿著唇,眼底的情緒險些就要洩露出來。
但很快就恢復了從容鎮定,鬆了手,“不用去軍營再清點下隨行將士麼?”
怎麼還在這陪著她。
她心中疑惑。
戚繼北卻笑著搖頭,“昨晚便清點好了,今早有副將守著,不必擔心,戚家軍你還不信任麼?”
容央聞言,才點頭,然後就著他的手坐直,“幫我喚婢女進來吧,換身衣裳梳洗下。”
“好。”
戚繼北便出去了,喚了容央的貼身婢女進來伺候她穿衣梳洗。
兩個時辰後。
城門口。
皇帝身體不好,便差和戚繼北有姻親關係的楚漓代表他相送出徵的將士們。
城牆上,容央站在衾嫆身側,目光投向城門外,整裝待發的男人。
他穿著一身鎧甲,手持銀紅纓槍,勃發英姿,氣勢逼人。
上了馬,拱手同楚漓告辭,卻抬頭看向城牆上。
揚起臉,抬手,衝逞強比了個手勢。
嘴角一咧,又還是那個吊兒郎當嬉笑頑劣的京中一霸。
笑容明亮,雙眼有神。
容央緩緩抬起手,衝他輕輕地揮了揮,知道他聽不見,卻還是低聲地說了句。
“我等你回來。”
不捨地多看了最後一眼,戚繼北便轉過身,策馬,揚槍,“出發!”
然後隊伍便開始出發。
“容央,還好麼?”衾嫆握住容央的手,才覺觸手一片涼,不禁蹙眉,擔心地問了一聲。
容央直直地望著隊伍,面上卻帶著笑,一隻手放在小腹上,“沒事,他要當爹了,我和孩子都在這等他,所以他一定會平安回來,和從前一樣。”
孩子?
衾嫆聞言,不禁詫異,愕然地看向容央平坦的小腹,“你,你有身孕了?何時知道的?他,戚繼北呢?你沒告訴他麼?”
看戚繼北昨天那樣子,她就猜到,容央一定沒有告訴他。
果然,就聽容央淡聲道,“幹嗎要告訴他,我說了,等他回來就告訴他一個好訊息,如果現在說了,這人本就不著調,要是因為我有身孕而分心,那可對不住北國百姓的厚望了……”
衾嫆聞言,不禁嘆氣,“你啊,就嘴硬吧,分明就是不想讓他擔心。”
不過她看著容央的肚子,感覺到神奇,“沒想到,你比我早出生就罷了,你的孩子啊,還是要當哥哥姐姐。真是命數。”
被她一句話逗趣到,容央溫柔地撫著小腹,“還真是。”
孩子啊,你可要乖乖聽話,等你爹凱旋迴來,咱們再一起找他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