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和陳恪的親事就這麼迅速被定下來了。
王府有喜事,這幾日都很是熱鬧,春花待嫁,便開始和秋月一道繡嫁衣,衾嫆一下子缺了一個婢女,秋月又要幫春花繡嫁衣置辦,一時間就小桃完全是空閒只需要伺候衾嫆的,於是,阿羽不得不也學著怎麼伺候主子。
只是……
“哎呀,阿羽,這個水太燙了,王妃洗臉不能用這麼燙的水,會燙傷臉的。”
小桃從阿羽手中接過銅盆,手一碰,燙得一哆嗦,忙和阿羽說道。
阿羽皺眉,不禁道,“我覺得還好啊,怎會燙傷?”
小桃不禁哭笑不得,“你可別又說習武之人沒有這麼嬌貴,咱們王妃雖然也習武,可是一應用度,都精貴著呢,她生得這樣美,伺候上更是要小心,不然有個什麼閃失,多可惜啊……”
她將衾嫆的身子和臉看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
阿羽沉默了。
她算是明白了一點,這個叫小桃的,真的是看王妃的臉長得好,才死心塌地的吧。
“知道了。”
好在衾嫆並非那麼嬌滴滴的女子,她甚至對楚漓的一些事都是自己來,不讓婢女插手。至於她自己,就更好說了,梳妝打扮時,秋月還是會過來的,其餘時候只小桃伺候也不是不夠。
楚漓還說要不要再給她提兩個婢女進屋伺候,被衾嫆拒絕了。
“我習慣她們幾個伺候了,如果再提兩個進來,等春花成完親回來當值,瞧見自己的差事都讓別人做了,這叫她和提上來的婢女都不好想。”
她抬手將頭上的簪子取下,聲音輕柔帶著認真思考過的意思。
楚漓走到她身後,替她將耳環摘下來,動作比衾嫆的還要小心,像是怕他自己一個手不穩,將她耳朵弄傷了一樣。
衾嫆也樂得被他“伺候”,望著鏡中兩人的臉,她嘴角翹起愉快的弧度。
這樣的生活,真好啊。
要是不用爾虞我詐,就更好了。
“順妃的傷如何了?”
她忽然開口,自覺有些破壞氣氛,聳了聳鼻子。
還是忍不住操心的。
“沒大礙,楚唯也就是給她個教訓,並沒有大動干戈。”
順妃是楚漓所有埋的眼線裡最重要的一個,她如今將皇帝哄得團團轉,又和楚漓裡應外合將李妃送入冷宮。
如果她有個好歹,對楚漓損失還是不小的。
她總擔心順妃不受控制,屆時,反成為楚漓的把柄。
楚漓一眼便看出她的心思,攏了下她的頭髮,用梳子輕輕給她梳理。
語氣裡帶著幾分安定人心的從容,“不必擔心,順妃不會背叛我。”
雖是知道他的意思,但衾嫆聽著這話卻挑了眉梢,故意抓他小尾巴似的,哼聲道,“好呀,你怎麼這般確定她不會背叛你?難不成——她對你有意思?”
前世,她和容惜甘為楚唯的棋子,便是因為有情。
但順妃對楚漓,可沒有呢。
沒有歸沒有,她還是要故意挑挑錯處,讓他急的。
楚漓哪裡不知道衾嫆這是故意的,但還是順著她的話,故作緊張地解釋了句,“你可別誤會,她可是我父皇的妃子,我怎會和她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只是,我知道她所有的秘密,她和李妃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自然和楚唯不會和平相處。為了報仇為了活命,她都必須同我一個陣營。這樣,她對付李妃,我對付楚唯,她照樣做她的寵妃,享受皇宮的榮華富貴。”
聽了楚漓這般自信從容的解釋,衾嫆明明心中還是對順妃不大放心的,但出奇的,就這麼點著頭,被說服了。
她只是以女人的角度來看,那日在皇宮時,順妃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