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後,皆是不自然地挪開了視線。
留下楚世安,昨晚那詭異荒謬的“媒婆”既視感又上來了。
他抬起手,抵著唇,不禁有些生硬刻意地咳了聲,“要不,先進去?”
蕭禹的宅子,雖說是夜梟臨時所賜,但修葺得極為精緻華美,無一陳設不是透著精緻和巧妙。
看得出來,夜梟對這個外甥,不比對才重逢的兒子夜筠在意少的。
楚世安隨意掃了眼,就看到花園裡不少名貴稀有的花草。
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這些,有的可是拿來入藥的極佳之藥引啊。
“世子喜歡?”
蕭禹對這些花花草草,也就是飽飽眼福,並沒有多附庸風雅的趣味。
見楚世安看著花草忘記走路,便道,“喜歡的都可以搬走。”
反正放在他這也就是等著它們枯萎。
發揮不了應有的作用。
聞言,楚世安不禁用看敗家子的眼神看著不以為意的蕭禹。
真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這麼好的可以入藥的奇珍異寶,卻被蕭禹當糞土置於一旁。
被楚世安這眼神盯得莫名,蕭禹不禁搖扇子訕笑,“怎麼了?”
戚嫣雖然不懂這些藥理,但她隨意地掃了眼蕭禹這花園裡的花草,再聯想楚世安的性子,便明瞭地道出實情——
“他覺著你暴殄天物。”
正要委婉將這茬跳過去的楚世安:“……”
這可真是親表姐。
一時不知道是直率,還是為了讓他下不來臺。
楚世安一吃癟,蕭禹便篤定,戚嫣說對了,見戚嫣說完又立即覷了眼楚世安,兩人眉眼一個來回,都不需要說任何言語,就能互相心知肚明。
這樣的默契……
蕭禹原先揚起的唇角,不知怎麼,就這麼落了下來。
心底也同時沉了沉,沒有初時的愉悅輕鬆。
氣氛一冷下來,楚世安就覺出一絲微妙來,便主動道,“這宅子怎麼沒看到幾個下人。”
除了門口有兩個小廝,進門後,都是蕭禹一人在領著他們,沒有看到其他人。
至於付餘生,他可不算下人。
“不習慣那麼多人圍著伺候,就兩個守門的,加兩個來客人時上茶的侍女,以及三兩個廚子和花匠,夠了。”
蕭禹語氣輕鬆地回著,從他口吻中還能聽出,他嫌這些人都多了。
聞言,楚世安點點頭表示理解,“也是,人多了麻煩,難管理,不過若是以後娶妻生子,還是需要多點人手……”
他只隨意地一提,蕭禹卻驀地像是被點了穴道似的,僵在那,臉紅了下。
楚世安微微轉過頭,就見戚嫣低頭數地上的螞蟻。
“……”
那種彷彿身為這兩人媒婆的詭異錯覺,又席捲了楚世安全身。
更詭異的是,他不過是隨口一提的娶妻生子……
這倆怎麼弄得這麼彆扭和欲掩彌彰?
“咳,目前還不考慮這些事,寒舍簡陋,這就逛得差不多了,二位隨在下先去前廳坐下用茶吧。”
蕭禹及時岔開了話題,但話音落下之前,他朝戚嫣的方向看了一眼。
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看到地上寥寥幾隻的螞蟻,被她來回數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不禁眼角微微一抽。
等到了前廳,才看見兩名婢女,端了精緻的茶點進來。
“昨夜之事,蕭禹想再和戚姑娘道個謝。”
待茶點都上上來了,蕭禹擺手示意兩名婢女退下,只留了楚世安和戚嫣作伴後,他才行至戚嫣面前,持扇秉著扇子,正色開口。
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