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將天音唇邊的血跡抹去，抱起她，蕭禹看了眼那邊還沒嚥氣的鬼煞，他眼中滿是戾氣。

拿起地上的劍，便要刺過去。

被蕭禹一把摁住了手腕。

“別攔我，我要殺了他。”

蕭禹清俊的面上滿是對鬼煞的憎恨。

就是這個人，害得他成為不被愛的奸生子，讓他和夜絃音一生痛苦，不得解脫。

最後，也是他親手害死了夜絃音。

他死不足惜。

“弒父的罪名，你不能擔。”

說著，拿過他手中的劍，便朝鬼煞走去。

梨淡看見這一幕，立即飛撲過來，“少主，求求你，饒了我爹吧——哥，哥，他是我們的爹啊，你不能殺他！”

她見求寧筠似乎沒用，便求助地看向蕭禹。

蕭禹冷冷地看向她，諷刺又厭惡地道，“我不是你哥，別這麼叫我，噁心！你讓我饒了你爹，他又何時饒過我娘？”

他說著，低頭看著夜絃音，她是那麼輕，這麼多年來，她從未過過一天開心日子。

而這一切，都是這個人害的。

鬼煞捂著心口，吐著血，咧嘴卻是冷笑了聲，“好啊，親生兒子卻要殺我——”

“住口！”

寧筠推開梨淡，便要一劍刺過去。

梨淡卻護在鬼煞身前，只是下一瞬，她便震驚地望著自己胸口，原是鬼煞在她護過來後，便直接一把將她往前一推，讓她做了他的擋箭牌。

一劍穿心。

“爹……”

梨淡不敢置信地回頭，卻見鬼煞冷笑，“你以為你真是我女兒？你不過是我撿來的棄嬰，還算你孝順，不過——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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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卻見寧筠直接將劍往前逼近，不給鬼煞逃跑的機會，這一劍將兩人都穿心而過。

梨淡眼淚滑落，回頭，卻只見寧筠淡漠的臉。

她有些難過，自己為了殺手盟，為了父親，做了天音教的奸細，背叛了信任她的教主，背叛了她喜歡的少主，卻到頭來，只是一個替死鬼。

而她以為的父親根本不是她的父親。

“為，為什麼……”她哭了，又笑了，而後伸手，想要觸碰下寧筠的手，卻還是沒能鼓起勇氣，只傻傻地問了句，“少主，我，我愛慕你……很久了。”

“叛徒，死不足惜。”

寧筠對她卻極其冷淡，如果不是梨淡，島上不會死那麼多人，姑姑也不會被她暗算，他原本只當她是教中的同伴，如今卻只將她當做背叛之人。

是敵人。

他的話，就像是最後一擊，落在了梨淡心上。

她吐了一口血，眼底滿是淒涼。

苦嘲地笑著，看了眼楚樂瑤，“我有時候，真的好……羨慕啊。”

羨慕她有愛她的父母兄長，還有照顧她的朋友，手下，更有一個少主這麼愛她護她。

不像她梨淡，這一生都活得像個笑話。

是任人擺佈的棋子，被養父利用；在天音教，是教主聽話的殺人武器，唯獨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喜歡上了少主寧筠，可是就只這一件事，也是無疾而終。

這一生，短暫，卻又失敗得徹底。

但願下一世，如果還有下一世的話，她想投生去普通人家，做個快樂又簡單的人。

鬼煞吐著血，一掌推開面前的梨淡，後者倒地，閉上眼，死了。

而鬼煞捂著傷，艱難地想要站起來。

寧筠一劍再次刺過去，這次卻是刺中他的肩胛處，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