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衾嫆出去給楚漓買藥,順道帶著馮四娘去看看大夫,也說了正好給她置辦些像樣的物件,一開始馮四娘也是不好意思,但衾嫆嘛,她決定了的事,一般來說是沒有人能拒絕得了的。
於是,一行人就都出門了。
至於楚漓,因為眼睛不方便,他自己也同意讓她自己出去逛逛。
大夫說了下馮四孃的症狀,說是她太過操勞,這是虛胖,要好生調理下,不然長此以往下去,對身體有害無益。
被大夫的說法嚇到的馮四娘,連連點頭,就連這次衾嫆讓小桃拿錢給她買藥和補品,她都難得的只是道謝說以後掙了錢還她,而沒有推脫。
或者說,她也知道,推脫不了。
衾嫆讓大夫抓了對眼睛有益的藥,打算帶回去煎給楚漓喝。
讓小桃和馮四娘提著藥包,衾嫆便看了眼馮四娘身上這身帶著補丁的裙子,不由得搖搖頭。
她倒是說給她幾身小桃的衣裳,但是小桃瘦弱,馮四娘壓根就穿不上。
就更別說她的衣裳,不說穿不上,馮四娘表示打死都不敢要的。
於是,她們自然是朝邊城最好的成衣鋪子走去。
衾嫆眼光好,挑挑揀揀的,給小桃阿羽都挑了衣裳,到馮四娘這,也挑了兩身,見她喜歡鋪子裡的一匹布,她便讓掌櫃的也給打包起來。
這下,不只馮四娘和小桃懷裡抱著一堆東西了,就連阿羽也只能單手拿劍,騰出一隻手提包裹。
只是沒想到,剛從成衣鋪子出來,就碰到了被對面酒樓夥計趕出來的費大。
彼時,費大因為沒錢付賬,被酒樓的夥計兇巴巴地趕出來,他正要回罵回去,就若有所覺地猛一回頭看來。
衾嫆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但馮四娘卻是咬著唇,看了費大好一會才扭過頭,正要和衾嫆說快些離開,就被費大沖過來攔住了去路。
馮四娘還記著上回險些被他活活打死的陰影,下意識縮了縮身子,想往後躲。
但是她又怕費大欺負衾嫆,便強撐著膽子,站到衾嫆身側。
阿羽已經先一步擋在了衾嫆面前。
手中的劍未出鞘,但眉眼的寒霜殺意,卻是很能攝人的。
費大面上的兇惡立馬褪去了些,定睛一看,這才恍然似的認出來了阿羽。
“是,是你!”
他指著阿羽,隨後又看向衾嫆,以及衾嫆身側的馮四娘,見她們大包小包的還能進這麼好的鋪子買衣裳出來,頓時齜牙。
恍然大悟似的叫囂道,“我明白了!是你這個女人背後搞事!是你一手策劃的,你讓你的僕人給我送銀子,說是這個婆娘借我的,然後逮著機會讓我簽了和離書,你,你好歹毒!拆人姻緣破壞人家庭,你,你跟我去見官!”
他說著,要拽衾嫆。
但阿羽在,哪裡容得下他造次。
直接劍出鞘,抵著費大的脖子。
眉眼一凜,“休要放肆!”
經過的行人見狀,嚇得往旁邊躲了躲,張望著這邊,不禁指指點點的。
當然了,多數是指那費大。
但也不乏聽了費大說的拆人姻緣的話,而議論衾嫆的。
馮四娘聽不得別人這麼指她的恩人,登時站了出來。
在費大不敢嗝一聲屁的慫包神色中,她大著嗓門,絲毫不介意自己被嘲笑和指點地說道,“呸!你個黑心肝的渾球!十多年來,你好吃懶做,全靠我起早貪黑地掙錢養活你和你那尖酸刻薄的母親,可是我換來了什麼?
不是罵我就是打我,我一分錢都沒有從你這拿過,倒是你每月拿走我賺的血汗錢,去青樓喝花酒,睡花娘,去賭坊混不吝地賭!是你賭輸了還不上債了,將我抵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