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十之*,這糧食是用來坑大齊的。
呵呵!她就知道這狼狽為奸,只怕狼有狼的算盤,狽有狽的心機,貌合神離,同床異夢。既然是坑大齊的,那麼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事她就當不知道吧。
等合邕人把這批糧食交給大齊,運到前線,等著吃的時候,拆開一看,呵呵!有好戲看了!
末璃冷笑一陣,伸手想把碗裡的秕穀和粟麥都倒了。隨即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事還可以再琢磨琢磨!
歸根結底,能不打仗還是不打仗的好。打仗就意味著要受傷,要死人。大齊人死不死和她無關,可鎏玥的將士和百姓,還是一個都不死才好。
長吁一口氣,她伸手朝梅若華招了招。
“梅公公,託你幫個忙!”
“主子你吩咐就是。”梅若華附耳上前。
小皇帝就攏著手對著他耳朵一陣嘀嘀咕咕。
“屬下明白了。”言畢,梅公公點頭。
“見機行事,一切小心。這事你盡力而為就行,不必強求。”
“知道了。”
這孩子就是心善多思,凡事總是先替別人著想,連奴婢的賤命她也可惜的很。但其實主子吩咐,奴婢做事。命不命的,打從一開始,奴婢們的賤命就是捏在主子手裡的。為主子死了,也是本分。
梅若華如是想。
但對末璃來說。賤命也是命,何況人命不分貴賤。奴婢的命難道就不該可惜嗎?
交代了梅若華去做事,末璃把水碗裡的秕穀和粟麥都倒出來包在一塊手帕裡,偷偷藏好。
夜裡下了大雪,北風呼號。
幸虧馬隊已經躲進了峽谷,風吹不進,大雪也只零星從縫隙飄進來一些,落在地上只積了一條窄窄的積雪,宛如一條玉帶。
夜裡除了巡邏守衛的幾個人,其他人都躲進帳篷裡裹上厚厚的毯子熟睡。
峽谷裡一片寂靜,火堆裡燃燒的木頭偶爾發出噼啪的爆炸聲,驚得熟睡的馬匹打了幾個噴嚏,被看馬的馬伕呵斥幾聲,就又安靜下來。
巡邏的人跺了跺腳,見四周如此安靜,外面又是大雪,便哆哆嗦嗦的依偎在火堆前,再不肯挪窩。
烤著火,熱烘烘的,燻得人昏昏欲睡。
火裡的木柴噼啪一聲爆響,驚得打盹的合邕小卒猛然抬頭,隨即一愣,伸手揉了揉眼睛。
方才好像有什麼東西一晃而過!
小卒疑惑著起身,朝四周看了看,並沒有什麼異常。
“怎麼了?”身邊一起打盹的人抬起頭,問道。
“沒什麼!眼花了。”
“坐下吧,趕緊睡!這天,真冷的要命!”
可不是!在合邕即便是隆冬季節也沒有下這麼大雪的時候,大齊這裡又空曠又寒冷,簡直叫人受不了!
也是倒黴催的,出這趟差。手腳都生了瘡,一烤火就發癢潰爛,叫人崩潰。
這鬼地方,真不想再待下去了。
小卒們又繼續窩在火堆前打盹,而躲在暗處的梅若華則踮腳飛出,如鬼影一般朝峽谷之外而去。
一到外面,風大雪大。狂風呼號,把鵝毛般大小的雪片打著卷在半空中亂飛,一會向左一會向右,一會向上,一會向下。猶如一個暴怒的神明,在天地之間發洩自己對於凡人的怒氣。
梅若華的影子也如同雪片一般,一出峽谷就立刻被風裹住,呼啦一下就不見了,也不知被捲到哪裡去了。
*
雪下了一夜,第二天起來,就停了。
然而大雪封住了峽谷的出入口,積雪一直堆得一人多高,出不去了。
合邕的人都沒見過這樣的雪,一個個都抓耳撓腮,不知所措。還是這邊的老向導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