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頓住,抬起頭的那一刻眼鏡片發光,他咧著嘴,“你好端端的問這個幹什麼?”
“我……我就是想知道!”陶樂滿不在乎地說,“你們公務員不是陽光工資嗎,誰知道你有沒有貪汙受賄。”
“你覺得在檢察院問這種問題合適嗎,要不要待會兒我陪你去反貪局玩玩?”蘇易文玩笑道。
“不說就不說,有什麼了不起。”陶樂心想,丫的工資肯定高不到哪兒去,不然還用得著住那種破宿舍,開公家車?
蘇易文饒有興趣地看著陶樂,“你這麼關心錢,是不是最近手頭緊了?也不會啊,那論文不是讓你拿了筆獎金嗎,現在還有工資,按理說——”
“你想象力可真豐富,當檢察官真是屈才了,怎麼不去當編劇啊。”陶樂打斷,心裡可發虛,她可不能讓蘇易文察覺自己現在的窘境。
“你這麼認真幹什麼,我就是開個玩笑。”蘇易文眸光一閃,“呵,你穿制服了?”
陶樂一下子還跟不上他這種跳躍性的思維,忙坐直了身子,“廢話,你想笑就笑吧,我知道自己很醜。”反正依照蘇易文的性格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嘲弄她的機會。
“你怎麼這麼說,我覺得挺適合你的,我不也穿著嗎。”蘇易文語氣認真,“這麼一看,咱們還是情侶裝。”
陶樂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如果這裡不是檢察院,她真想把飯盒扔上去。
“蘇檢,敢情您喜歡玩N|P呢,只要穿這衣服就跟您一對的話,那咱們檢察院裡這樣的人多了去了。”她就不信自己說不過他。
果然蘇易文不做聲了,陶樂以為自己將了軍,心裡偷笑。
“你的意思是就算我跟別人好了,也無所謂?”蘇易文的聲音很輕。
陶樂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這樣的問題,神情嚴肅,她本來想說丫愛跟誰好跟誰好去,又不關她的事,可不知怎的就是說不出口。
陶樂低下頭,“我不知道!”她又迅速地扒了幾口飯,起身匆匆離開。
蘇易文看著她走遠,消失在轉角,他並沒有叫住她,只是安靜地盯著那個方向好久。
……
陶樂下班後第一件事就是去了理髮店。於科長既然已經交代下來了,那麼整一箇中規中矩的造型還是必要的。
所以在理髮師將近三小時的倒騰下,陶樂順直了頭髮,還把原來的栗子色染回黑色,她給自己的評價是斯文其外,粗魯其中。
頭髮是整了,可又丟出去了兩張粉色毛爺爺,心痛的在滴血,就如蘇易文所說她手頭確實很緊,而且這樣下去恐怕連吃飯都成問題了。深呼吸,陶樂走出理髮店,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實在不行大不了她跟老爹商量商量,打個欠條也罷,總之必要時還得讓家裡接濟一下。
這麼想著,陶樂轉身直接往檢察院宿舍走,可沒幾步她又頓住了,看到某音像店門口掛了塊牌子‘招臨時工’,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她掙錢的機會來了。
陶樂推開門,瞅了瞅店內,光線昏暗陰森恐怖,只有滿架子的碟片卻不見老闆。
“有人嗎?”陶樂喚了一聲。
回答她的卻是一陣陣銷魂的喘息,這明顯是男女××時發出的聲音。陶樂不是三歲小孩,很快就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她剛想走,只見櫃檯後突然出現一男人,瘦高,蓄著絡腮鬍子,一件鬆垮的破背心,說的好聽點那叫藝術,其實就是邋遢。
那男人三十出頭,看著陶樂,“想租碟?”
陶樂想既然被發現了,那麼問問招工的事情再說。她笑著上前,不小心瞄到櫃檯上的小電視,裡面的男女正肉|搏的起勁,原來剛才是這個聲音,害的她以為是老闆現場表演呢。陶樂趕忙別過臉,“那個,您這裡招臨時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