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在潮溼的“牢房”裡轉了半圈,想要找一張凳子坐下來,但可惜他沒有找到,又捨不得用自己的力量化出一張凳子裡,他只好靠著牆壁,冷笑著說:“你怎麼知道這不可能?”
坦旦人的目光跟著蘇晨移動,直到他頓住靠牆站穩,肯定道:“我從聯邦的飛船裡看到了有關你的訊息。你和它們分出了勝負。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擊敗了整個守望者艦隊,卻仍能夠保持著自己的意識狀態完整,站在我的面前詐我。”
在被從坦旦人實驗場八號區域押送回的過程中,它入侵過人腦,也入侵過聯邦的飛船,這也是它最終躲過審判,被不得已關押在這種地方的原因。
因此它的這番話說的極為肯定,甚至斬釘截鐵。
它堅信自己的判斷。
而對此,蘇晨只是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他道:“真的如此嗎?你從聯邦飛船裡找到的,就是真的資訊嗎?我們和你們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交道,我們不會提防你嗎?”
聯邦確實提防了這個坦旦人,只是沒有防住而已。聯邦的技術有限,沒有辦法。
但蘇晨的這番話有本身的可信性,沒防住是聯邦自己知道的事情,對於別人來說,誰知道聯邦防沒防住?蘇晨這番話更是引向的這個可能——你說我沒有防住,但你那裡知道那些資訊是不是我們故意給你的?
坦旦人看著蘇晨:“這不可能。”
它的語氣又從剛剛的肯定轉為動搖。
能看出來,實際上,它的心裡是動搖的。
蘇晨則繼續加碼:“沒有人是傻子,你們很聰明,但我們也不傻,那群守望者艦隊的人貪婪又自大,但它們不是瘋子,它們懂得如何能夠順利拿到它們想要的,包括雙贏。這難道不好嗎?”
守望者艦隊貪婪又自大,它們也不是瘋子,但它們是強盜與土匪,而且已經當慣了。
坦旦人卻不知道這麼多,它擁有守望者艦隊的很多資料,那些資料裡的描述與蘇晨此刻的描述不謀而合,而且聽起來看起來都很有道理。
它開始相信蘇晨所說的。
因為根據它的合理推斷,守望者艦隊真的有可能和眼前這個人類合作。
從坦旦人的思維出發。
坦旦人道:“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你的能力,你竟然能夠說服它們與你合作。”
短暫的驚訝之後,坦旦人似乎又迅速平靜下來了。
它已經相信了蘇晨所陳述的這個“事實”。
相信了蘇晨與守望者艦隊並未開戰,這能解釋蘇晨為什麼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裡,而且從機率上來說,這是可能發生的事情。
蘇晨搖了搖頭,道:“這與你們的判斷無關,這件事情倒讓我明白了一件事情——你們的計算並不精確,尤其是你所說的、那什麼對人類的情緒的推導,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你想要激怒我,這沒有任何意義。”坦旦人淡淡道,“你和守望者艦隊聯合了也沒有關係,計算總會出錯,尤其是對人類的計算模型,一直都並不那麼精確,現在出現問題,似乎也是正常的,但這並不會影響什麼。
“這是一個趨勢。
“就像是人類染病,而你的身軀裡又恰好沒有可以解決這種疾病的抗體,無論你怎麼做,最終的結果都不會改變。
“來自於第九域的力量將一點點吞噬你。
“就像是病毒的蟲豸爬滿你身軀的每個角落。
“哪怕你和守望者艦隊聯手,又能得到什麼呢?
“守望者艦隊,不過是名字好聽一些罷了,它們本身就是一群在星空中狂吠的失敗者聯盟,在我們強盛的時候,它們甚至不敢接近我們,現在得到一個訊息,連我們的實驗場都敢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