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友邦顯然對我做事的風格存在異議,但我根本就不理他那麼多,在我看來,鄭友邦就是個機器人,沒有什麼感情可言,完全按照老闆的吩咐去做事。
“我們現在最好不要節外生枝。”鄭友邦看了看楊大安,對我說道:“能帶上他,就帶著他繼續走,如果他不配合,就單獨給他一些給養。”
“然後就不管他了?”
“現在一切以行動為主。”
“那我告訴你,現在楊大安出了事,你不管他的死活,別的人都在看著,你覺得,他們還會全力做事嗎?”
我不再理會鄭友邦,從隊伍裡選了一個身強力壯的人,讓他負責帶著楊大安先離開落河川。
現在天已經黑了,離開落河川的那條路我知道,非常難走,深更半夜的趕路,很容易出現失足,我就讓楊大安在營地這邊呆一晚上,到明天天亮再走,保證安全。
畢竟楊大安是隊伍裡的一員,出了這樣的事,誰都不願意。不斷的有人試探去跟楊大安交流,看看他是否還有清醒過來的可能。
但所有人的努力都是白費,不管別人說什麼,做什麼,楊大安就和看不見一樣,只是不斷的繞著那棵小樹來回兜圈子。
就這麼觀察了好一會兒,我發現楊大安轉一會兒圈,就會蹲下來停個一兩分鐘。
而且,他每次停下來的位置,都是一樣的。
楊大安的神智,如果已經失常了,那麼他應該不會把距離和位置拿捏的那麼精準,一來二去,我就注意到了楊大安每次停下來的那個地方。
“都去休息,保持體力。”鄭友邦把別的人都趕了回去,然後去安排守夜的人,楊大安這件事,現在也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個情況,鄭友邦又多安排了兩個守夜的人,在營地四周不斷的觀察,一旦有了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及時的通報。
這時候,楊大安又蹲在了那個停頓的位置,伸手在地上扒拉了幾下,隨後站起身,圍著小樹轉了十來圈,重新蹲下來,在地上扒拉。
小樹旁邊都是泥土,被楊大安這麼扒拉了幾次,就出現了一個小坑。
“楊大安?楊大安?”我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一次,楊大安好像很給我面子,我一拍,他就慢慢的回過了頭。
我跟精神失常的人打過交道,我能看到,楊大安的眼神徹底的混亂了,目光萎靡而且渾濁。這肯定不是偽裝的,沒有任何人能把眼神給偽裝成這樣。
“你休息休息,別在這兒轉圈了,明天天亮,有人送你回去。”
“告訴……告訴你件事……”楊大安的眼珠子來回轉動了幾下,小聲說道:“你聽不聽?”
“你說。”
“我覺得……”楊大安指著自己扒拉的位置,說道:“我覺得下面有東西……”
“有東西?什麼東西?”
楊大安不再說話了,站起身又開始來回的轉圈,轉著轉著,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麼,開始手舞足蹈的跳。
(
鄭友邦害怕楊大安再有什麼意外,就讓人硬把他給拽到了一旁。我琢磨著楊大安的話,心裡越來越感覺奇怪。
我順手拿了一把摺疊鏟,在楊大安剛才扒拉過的地方挖了幾下,泥土比較鬆軟,很好挖,最多挖下去有三十厘米,鏟子就在土裡碰到了什麼東西。
我清理掉泥土,看到泥土裡有一隻盒子。
這隻盒子,樣式非常的古樸,盒子是一種堅硬的木頭做的,外面塗抹了很厚的塗料,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分辨不出這隻盒子具體的年代。不過,我也能知道,這肯定是很多很多年前的東西了。
盒子沒有上鎖,很容易就能開啟,在我開啟盒子的那一瞬間,立刻看到了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