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這天京有一棟屬於自己的宅院。
一回到宅中,孫茂林便於桌上寫起了信來,信是寫在折開的信封內側,而所用的墨水卻並不是墨汁,而是普通的米湯,這他按照在武昌時所學會的書寫秘信的方式進行書寫,待米湯幹後,紙上便沒有了字跡,只需要倒上一些碘酒,便能使字跡顯現出來。
雖說這個辦法看起來很簡單,但幾乎無人知曉——更何況除了他這裡,碘酒這種洋玩意,找遍整個天京恐怕也難已尋得,就是那瓶碘酒,還是他從武昌帶回來的,專門用於書寫秘信。
在書寫著這封信的時候,孫茂林顯得有那麼一點兒得意,或許於外界來說,那將九江交予義軍的建議出自石達開、韋昌輝,可實際上卻是出自孫茂林之手,正是數日前其與韋昌輝門下之人私下見面時,借那人之口傳於韋昌輝耳中,最終為韋昌輝所用,從而令義軍憑空得了九江。
而這正是他所需要達成的目的——既能解除其對湖北的壓力,更能令湖北掌握九江,從而形成對江西的兵壓之勢,無論將來太平軍於江西進展如何,只要義軍能掌握九江,便等於掌握了江西的門戶。
但這並不是他這信中的全部,他信中提及更多的卻是另一個建議,是其下午向東王提出的那個建議——許太平軍經由漢江北上,增援北伐軍。
或許對其它人來說,這無疑是在准許他人進入心腹之地,但在孫茂林眼中,這卻是一個機會,但他卻需要在信中加以解釋,從而令其明自己的想法,以免生出誤會,當然更為重要的時候,他需要遊說大都督接受東王的“命令”。
待信寫好之後,孫茂林便衝站書房外喊了一聲。
“春生,你進來一下!”
他的話聲方落,門外便走進來一太平軍兵卒,其一副少年人的模樣,相貌只顯得有極為嬌媚,若是不知者恐怕只以為他如其它人般假以男風,可全不知道,在這住私宅中,這位禮部左侍郎卻還是金嬌暗藏——將一女子藏於宅中,而這一女子卻是他當初入城時,從女館中救下的女子,這女子並非是一般人,而是他當初師長之女。也正因如此,他才會不惜擔負這一風險,從女館中救下她,將其藏於家中。
至於這“春生”,不過只是她的化名罷了。
“大人有何吩咐?”
一身太平軍男裝打扮的春生恭敬的說道。
“你收拾一下,這兩日,你便準備一下離開天京!”
雖說內心有些不捨,但在這天京之中,總是朝不保夕,萬一若是有人趁其不在闖入“家”中,發現了春生,到時候非但她極可能敗露身份,甚至就連同孫茂林自己也是死無葬身之地。
她聽著孫茂林的話,然後又說道。
“師兄,只有我一個人離開嗎?那大人您怎麼辦?”
“我……暫且先留於此處吧,不過,你卻要趕緊離開,畢竟……”
說話的時候,孫茂林抬起頭來,看著只十幾歲春生說道。
“當初,對於恩師,師兄是東殿之官,但卻也是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其為人所害,可現在無論如何,我都得保全師妹的性命,你只管放心去武昌,那武昌義軍大都督與我是為友人,其必定會護你周全!”
這才是孫茂林讓師妹去武昌的原因,現在他置身於這樣的險地之中,自然不希望身邊有人牽絆自己,把師妹送走之後,他才不會有任何後顧之憂。
“師兄若是不去,我也不去!”
師妹的拒絕讓孫茂林連忙搖頭說道。
“糊塗,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離開此地,你還不趕快開,你多留在此地一日,我便擔著一日的風險,那北王府的丁國朝,可不就因為私藏女子,而被五馬分屍嗎?再則……”
看著春生的嬌俏的容貌,孫茂林又語重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