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勢,這倒是讓他能安心剿匪。
可現在博白縣的舉動,卻讓勞崇光的心思一沉,意識到廣西正陷入前所未有的危險之中——廣西省內各縣隨時都有可能效仿博白縣的舉動。也正因如此他才會急忙趕回桂林。
幾乎是他剛一回到桂林,就有幕僚進言請他派勇奪回博白。而勞崇光對此則另有想法,幾乎是在漢軍奪取廣東,髮匪幾乎奪下京城,大清國的江山險失的時候,他的心底便心存了幾分私心,也正是在這私心之下,他才不想刺激到兵強馬狀的漢軍。
在幕僚們紛紛進言稱著“不復博白,廣西必定大亂”時,眉頭緊皺的勞崇光注意到王藩似乎面帶譏笑,似乎是在嘲笑著眾人,於是便開口問道。
“玉亭,可有什麼意見?”
見大人問自己,王藩連忙說道
“大家說的倒也有那麼幾分道理,若是階公為朝廷復一城池,戰功立見。必為朝廷所重,可若是萬一有失的話,那又如何?”
王藩在說話的時候,看著巡撫大人,他知道巡撫為何猶豫,巡撫大人是湖南人,其家人均在漢軍治下,所以他並不想與漢軍為敵,至少在局勢不明朗之前,他絕不會像曾國藩一樣與漢軍不死不休。
其實就王藩自己來說,他也知道,相比於髮匪,漢軍無疑是更好的選擇,不僅僅是他們不毀名教,更重要的是他們不似髮匪一般濫殺無辜,濫殺官員,甚至就連其參軍府中的左右參軍皆為朝廷的封疆大吏。
而這多少讓官場中人們看到一線希望,看到了將來繼續為官的希望。而對於博白縣的舉動,王藩甚至可以在某種程度上給予一定的理解——他之所以首先投靠義軍,恐怕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
至於大清國?
現在除了讀書讀愚的一些人,又有幾個人真的在乎。既然大清國的氣數已盡,那麼,大傢伙各尋出身,倒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萬一有失,又當如何?”
王藩的反問讓勞崇光的心思一沉,他所想的可不是可不僅僅只是“萬一有失”,他還需要考慮其它的問題。
雖然朝廷對他有恩,可眼瞧著這時局,勞崇光並不想讓自己為之陪葬。忠臣,他是。但是他並不是愚忠之人,更何況他還是漢人。
這兩年勞崇光之所以一邊剿匪,清剿廣西天地會起義,另一邊卻與廣東關係曖昧,一方面,爭取廣西土貨出口廣東,又許廣東土洋貨進入廣西,甚至還在私下裡派人與廣東巡撫聯絡。其實就是因為那種投機心思。
縱觀史書,每到王朝覆滅之時,像這樣的封疆之吏可是數之不盡。對於勞崇光而言,他所有的一切都在廣西,只要能夠主掌廣西於不失,那麼將來無論是大清國繼續坐穩天下,亦或是漢人奪回天下。他勞崇光都能以廣西為晉身之道。
但是現在博白縣的舉動,現在根本上動搖著他對廣西的統治。
“萬一要是所有人都學博白縣,到時又該如何?”
勞崇光盯著王藩問到,這才是他擔心的原因,他擔心地方上的官員為了“一已之私”,全然不顧他勞崇光自己的將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博白縣為了的是能以首舉義旗之舉,博得武昌督府的歡心,若是其它人有樣學樣,到時候這廣西還有他勞崇光的什麼事?
“那派兵吧!”
王藩隨口又說道。
“他說是太平的話,若是廣東漢軍入以博白,到時候,又當如何?難道真的還要和他們廝殺一番。現在於朝廷而言,保住廣西之地免遭賊手,便已經不負朝廷了。還望階公三思!”
一旁的陳士禮也跟著進言道:
“壬仲此言極是。幾個月前,我去廣州的時候曾與李巡撫親幕面談過,觀其言隱約覺得其無意於廣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