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往長沙,再從長沙乘蒸汽船前往各地。
在火車站,伍星聯又一次見到了駱秉章,除了他還有幾名府中的官員。
“放心吧!無論有什麼要求,本參軍保證滿足你!”
在火車站,駱秉章看著伍得聯用擲地有聲的聲音說道。
實際上,就在昨天,他已經以參軍府的名義,向地方發出急電,令地方官員必須無條件服從防疫處的命令哈哈。
“請駱參軍放心,我等一定竭盡全力!”
火車就要開走了,伍星聯在車上,駱秉章在車下,兩人揮手告別,就在這時,駱秉章突然雙膝跪地,向著伍星聯磕頭。被其這麼一跪,伍星連頓時被嚇到了。
“大人,這是為何?”
駱秉章鄭重的說道。
“駱某將天下蒼生託付給伍先生了!”
一聲凝重的話語傳到伍星聯的耳中,同樣也傳到了其它的軍醫生的耳中,他們每個人都在這一瞬間感受到了他們的責任,無不是神情凝重看著那位參軍大人。
汽笛聲中,列車緩緩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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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星聯,嗯,這是為了紀念在東北大鼠疫發揮著至關重要作用的醫學家伍連德,如果沒有他,也許東北大鼠疫的死亡人數將不止六萬。一位來自南洋的青年,在北國的黑土地上面對人類史上最兇惡的烈性傳染病,一己之力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拯救了哈爾濱,也拯救了整個東北。(未完待續。)
第405章 陰影
“東死鼠,西死鼠,人見死鼠如見虎!鼠死不幾日,人死如拆堵。
晝死人,莫問數,日色慘淡愁雲護。三人行未十步多,忽死兩人橫截路。夜死人,不敢哭,疫鬼吐氣燈搖綠。
須臾風起燈忽無,人鬼屍棺暗同屋。烏啼不斷、犬泣時聞,人含鬼色,鬼奪人神。白日逢人都是鬼,黃昏遇鬼反疑人!
人死滿地人煙倒,人骨漸被風吹老。田禾無人收,官租向誰討?
我欲騎天龍,上天府,呼天公,乞天母,灑天漿,散天乳,酥透九原千丈土。地下人人都活歸,黃泉化作回春雨!”
這篇《鼠死行》,是望江令師範之子師道南20多歲臨死之前的作品,全詩短短兩百餘字,卻出現“死”字9次、“鬼”字6次。詩雖恐怖卻未能完全道出鼠疫的恐怖。
1856年歲末的粵北與湘南,此時完全籠罩於一片恐怖的陰雲之中,在不到半個月內,整整十個團,超過三萬官兵進入兩地近百座城市,協助地方憲兵維持實施疫區防疫令。
在軍隊進入疾區實施防疫令的同時,作為中國僅有的兩所西醫學校之一的嶺南學院醫學校同樣也接到來自武昌的電報,與陸軍軍醫學堂的強制性不同,對於這裡的學生督府並沒有強制性。
“……大家都是醫生,都很清楚,鼠疫是極為危險的病症,中者必死!”
在學校的禮堂內,面對臺下數十名年青的學生,他們是嶺南醫學院培養出來的第一批醫生,李子淵的語氣顯得極為肅穆。
“所以,各位可自行決定是否前往疫區參加防疫!”
在李子淵的話聲落下後,禮堂內一面沉寂,六十多名學生鴉雀無聲,似乎所有人都在思索著。
在同學們思索著的時候,作為他們中間唯一的女生,李婉婷低垂著眼簾,嘴唇輕輕張合著,發出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
“今我進入醫業,立誓獻身人道服務;我感激尊敬恩師,如同對待父母;並本著良心與尊嚴行醫;病患的健康生命是我首要顧念;我必嚴守病患寄託予我的秘密;我必盡力維護醫界名譽及高尚傳統……即使面臨威脅,我的醫學知識也不與人道